一方的人都有各自的忙碌。
“万灵商会分号,去曲屏的车队,就剩最后两个位置啦,兴安镖局随行护送,安全有保障,价格好商量!”
叶枯走在城中,初时,心头还想着事,可街上的喧嚣伴着若有若无的风声刮在耳畔,这心是怎么也静不下去,只如此出了城,他便什么也不想了。
“看来这一心多用的本事真是学不来的,嗯,说来这万法全通极象,好像非得要是极聪明的人才能修成不可,不知这凌云逸的心,是不是真如传言说的那般,比常人多出一个心窍来。”
他这么想着,笑着摇了摇头,一头扎进了连绵不绝的大山中,身形在林中飞掠,曲屏镇自是在曲屏山中的。
林涛阵阵,想起来时,叶枯还是与江竹溪他们一起到的宁安,为的是参加古灵的选拔,那是他为江竹溪赶车,一路都在马车上,一路与江竹溪和江横说着聊着,倒也不觉得路途遥远,这遭换了自己用双脚丈量这片土地,这才觉出了行路不易。
“我真好奇,当初那些家丁都是怎么跟上来的”
路上,他经过了那处酒家驿馆,看起来有些冷清,看来也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生意,就盼着数年一次的仙门大选为自己送来的生意了。
江荔便是在此处现的身,可他运气不太好,遇到了那一张黄纸,非但没把江竹溪的肉身完全占了去,还把自己也赔在了叶枯的手上。
日起日落,时间如水般流逝,叶枯不爱去数这从指缝间溜走的清水,紧赶慢赶,总算是到了曲屏。
临近曲屏小镇,忽然间,叶枯眼皮乱跳,心头一空,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拽了一下,转眼间,诸般不适却又都消失不见,让人只以为是错觉。
放眼望去,曲屏镇仍是原来的那个曲屏镇,书有“古夏曲屏”的朱榜高悬于天际,垂落条条金辉,正气浩然,威仪堂堂,李家的依山阁仍是那般气派,楼台高耸,依山傍水,贵气凌人。
“奇怪,方才那感觉……”
叶枯皱了皱眉头,但凡是修出了本命真气之人,几乎不大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心神不宁,只是他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有哪里不对。
以金行入主神识,金色的剑芒将诸多杂念尽皆斩灭,迈开步子,叶枯大步向曲屏而去。
一直到他入了镇中,那些异样也没有再出现过,他循着记忆,一路到了苏清清住过的小院,却见到那两扇看起来有些破旧的木门上已是贴上了两个“福”字,两侧还挂着一副大红的门联,写着“春至百花香满地,节来万户喜盈门”的字样,原来是已经又有人住进去了。
四下看去,那一棵堪堪高过了院墙的新柳也不再新了,垂到院中去的柳丝也被尽数拨了出来,树下靠墙的一侧积了一层薄薄的黄土。
叶枯在门口愣了愣神,分明时日不长,可这凡间的人和事却偏偏给他一副过了很久的错觉。
“咚咚咚”
敲了敲门,指节扣在那掉了些皮的门上,有些微凉,声音清脆,片刻后便听见门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是有人过来开门了。
叶枯稍稍退了一些,开门的是一个女人,一身大红色的衣裳,镶在门框里,格外的喜庆,那妇人并不怎么漂亮,但那双眼睛却是聚光的,见了叶枯,那双眼中有惊讶闪过,是生人上门了。
“你是谁有什么事吗”那一身红衣裳的女人单手撑在门框上,疑惑道。
阴阳玄气未动,叶枯便与寻常人没什么两样,报上了姓名,又道:“我与这屋子之前的主人认识,她托我找一样东西,这遭经过宁安,我就特地来这里看看。”
“你说的朋友,是那位弹琴苏姑娘吧”那女人上下打量了叶枯一阵,是想看出这位相貌不俗的贵人是好是坏,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她的东西,在我们搬进来之前就被全扔掉了,剩下的都是东家本来就有的东西。”
叶枯的目光越过这个女人,落在了小院之中,但见那那院中仍是有些木架子,那一口江荔栖身的水井也还在用着,像是刚刚才打过水,木桶上还有水珠滴落。
他拿出一锭银子,充满磁性的声音中像是有一股魔力,“我就找找东西,不会久留,还请行个方便。”
“贱人!”
还不待那女人再说什么,便有一声压抑着愤怒的吼叫响在两人耳边,紧接着便是怒吼中夹杂着急促的脚步,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