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那般庞大的身躯,却是悄然无息的,在这寂静的夜里好似一团巨大的幽灵。
当它进到只离叶枯约莫七步开外之际,身子一弓便要扑杀过去。
突然,它觉出了一些异常,四肢变得无力,浑身似黑水浇铸而成的毛发上生出点点暗黄,于这黑夜中闪烁着莫名的光,灼热难奈,犹如体内是有一团真火在燃烧。
皮肉灼痛,像是被放在了烈火上烤,油亮的狼毛变得干枯,暴露在外足有半尺长的狼牙锋利不再,像是一把把生锈的匕首。
“咔嚓。”
肉绽皮开,有细密的血珠渗出,片刻间便将庞大的狼躯裹上了一层血红,似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剥离了这头妖狼的血肉,它翻倒在地,不住地左右打滚,撕心裂肺地狼嚎冲破了云霄,让这片天地中所有的野兽抖若筛糠,僵在原地静待宰割。
连绵的锥心般的剧痛让它生不如死,地上满是血痕,让人头皮发麻,只很快这妖狼便得了解脱,它已垂垂暮已,血肉剥落,风一吹,那支撑了庞大身躯的骨架便轰然倒地,碎做骨粉,随风飘散。
荒经,弹指便可让一物由盛转衰,诡异莫名。
江家扎营的地方,此时已是灯火通明,一束束火把被高高擎起,留下守夜的人惊闻狼嚎,赶忙叫醒了同伴个个拿上武器兵刃,严阵以待。
江横从被窝里爬起来到了阵前,步子大开大合,将人群中畏畏缩缩的向导抓了出来,瞪竖了眼,喝问道:“你不是说在这里扎营很安全吗那这附近怎么会有狼嚎冲天”
那向导心中是有口难辩,这段路他走过许多次了,就是闭着眼睛也能指出哪里有几座山,哪里有几道水却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一时便慌了神,不知该怎么答。
“要是这群人有半点闪失,我固然难辞其咎,你也别想好过。”江横冷哼了一声,大手一推便让这向导打的一个趔趄,他还是留了大部分的力道和情面,不然这一下只怕要断这向导几根骨头才能了事。
江二爷的脾气谁人不知,这向导也只能苦笑,心中只怨天老爷跟他开了大玩笑,将怀中的黄纸揉成一团,骂了声晦气就奋力一掷,不知扔到什么地方去了。
毕竟这安营扎寨的地方是他选的,他自然就是责无旁贷。
之后,狼嚎渐熄,众人等了许久都不见有狼群围至,这才渐渐宽了心,纷纷回各自的地方再度入眠,只是这一觉注定睡不踏实了。
叶枯又哪里知道自己一番修炼会惹出这些事来,只第二天清晨回到扎营之处时,见到不少人都顶着黑黑的眼圈,心中甚是奇怪。
如此又行了将近二十余日,涉水登山,到也让叶枯见识了一番风景。
幸运的是,后来他每每夜出为九气合一夯实根基,都没有再如这次般闹出什么大动静来扰了一行人的好梦。
又是一日,黄昏暮色已近,这次江府众人却不是安营扎寨,而是寻到了一处酒家驿馆作为歇脚的地方。
这家店自是远远比不得依山阁的气派与奢华,只是店家热情却胜过了依山阁千倍百倍,此前已有不少赶往宁安的人在这里住过了店,是近日来的红火生意,把这店家乐的都快合不拢嘴了。
恰好逢上吃饭的时辰,店家与引路的向导之间颇熟,两人向江横赔了声罪就到后面喝酒去了。
叶枯仍是与江横、江竹溪两人共坐一桌,只是他这心思却全然不在此处。
说那店家与向导一起喝酒,这两人倒也会享受,还端来几碟下酒小菜相佐,喝了几杯,店家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一拍有些发红的脑门,道:“老弟,上次让你帮我请一道黄纸过来,你带了没。”
向导暗道一声不好,他本来是请了两道黄纸,送了江横一道,本想着将余下的一道拿来交差,却不想那天晚上一时气愤就把这符纸给扔了,后来是再怎么找也找不到。
他当即连忙赔罪,向导这一行本就要眼界清楚,口齿伶俐,很快将路上发生的事情讲的清清楚楚说与店家听了,以做解释。
店家听了,皱了皱眉头,放下了手中酒杯,道:“我听往来的人说,最近曲屏那边很不安宁,经常闹鬼。”
“大哥,你这里隔了曲屏没有十万也有八千,怎么还操心这事情。”
像是遇了鬼,向导脸色一变,声音有些发颤,道:“难道说……”
“胡说什么!这么多客人,要是你这些话被谁听到了,我还怎么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