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化了神虹载了修士遁地飞天,所以说来,修士这所谓的“驭虹而行”倒不如说是“驭天地而行”,绝不是凭了一己之力就托得自身飞上了天去。
但这对踏尽了步羽十三阶,成就羽境尊位之人来说又有不同,他们飞天遁地只在一念之间,随心所欲,根本不需凭了真气得天地认可,驭虹或不驭虹只是一种习惯罢了。
而羽境尊者之虹与寻常凡骨、化境之虹又有所不同,后两者多是一口本命真气通了天地,生出一道虹来,无时无刻心神都得分出这一部分心神来维持了这足下所驭之虹不散,而羽境尊者却不是如此,这等存在只需吐出一道本命真气来,凭了这真气为核枢便可自行炼出一道虹来,驾驭其行走世间全然不费半点心力,真才算得上是逍遥自在。
修道人也传下一类专讲这飞遁之事的功法,可以凭人力窥探世间极速,这却与驭神虹而行大有不同,又是完完全全的另一回事了。
叶枯只听得耳边风声似雷,轰鸣阵阵,忽然眼前一亮,只见入目仍是群山苍茫,其中却有一条溪水如软玉带般缠了,直流向天际尽头都不见其归处,他身上一轻,才惊觉那青袍人一袖拂出的狂风已是散了。
那一掌之力虽未打个正中,但也让叶枯勾不动体内玄气,这般才是身不由己,一路在空中翻滚着狂坠而下,根本寻不得手段止住这跌势。
“要是跌入这溪水中还好,要是砸在平地上只怕又得要了我半条命去。”
叶枯本只待那天笔一判,却不想此间又是一阵劲风刮来,还伴了一阵妖兽的腥味,一片巨大阴影遮蔽了天空,他只觉得眼前一暗,一对巨大的鹰爪当头罩下,就将他扣在爪中,又带上了天去。
“我的天,这大鸟莫不是要行那等摔死猎物再细细品尝的事吧。”叶枯被一双鹰爪紧紧箍住,一双臂膀动不得分毫,这妖兽之爪根根乌青,有一道道紫色的闪电缭绕,在叶枯耳畔噼里啪啦的作响,好不心惊。
好在他身处鹰爪中,这钢筋铁骨间的电弧又如一道屏障,将那凌厉而过的狂风都给卸了开去却不会影响到爪中物分毫,想必是这妖禽也讲究一个口感,要是都被劈的焦糊,吃起来还有什么味道。
他抬头一望,也只见得大片苍劲的褐色羽毛,其上染着淡淡的金芒,极为不凡。
叶枯一边尝试勾动体内玄气,一边想道:“这凶禽的血脉想必也颇为不凡,生得金羽,仍然显迹于世间得唯有那金翅鹏鸟而已,再来便得是上古异种,那般神魔不可揣度,其外形样貌也不可探知。”
这时,忽然有一阵厉啸冲天而起,叶枯只感觉擒拿了他的这头妖兽兴奋莫名,似是见到了什么心动的事物,速度徒然暴增了数成不止,四周景象都模糊了,只见得一片幻翳般的白茫茫,念头还未来得及再动,身上又是一轻,原是这妖禽松开了爪子,将叶枯扔了下去。
“莫要让我一语成谶了吧!?”叶枯心里气的想骂娘,这一番下来还不如让他方才就摔下去得了,这贼老天何必如此作弄于人,如今这遭是摔的更狠,只怕不仅仅是个半死,连这条命保不保得住都要另说。
那妖禽只振翅而去,根本没有半分回头的架势,眨眼间就没了踪影,似是就这么丢下了叶枯,放弃了这一餐美味,任他从云端坠下摔成肉泥!
一片片云朵浮光掠影般在眼前闪现,只片刻叶枯就跌破了云层,他心中焦急万分,额头上的汗珠刚一渗出就被坠落间的吹起的狂风给收拾了去,面色胀得通红,心中不断地呐喊,可怎么千呼万唤却就是始不出来。
“快,快啊!”
叶枯急的恨不能抡起拳头就往自己身上锤,可哪里能借到力来,只在翻滚间呼呼下坠,当真是一片天旋地转,身体却来不得半分力道。
大地在双眸中急速放大,忽然,丹田处升起一股暖流,叶枯心中霎时转危为喜,欲借这零星半点的玄气缓一缓这下坠的势头,可无奈这势头太过猛恶,这玄气又生得太迟,匆忙间只能借此玄气入了化玄之境。
肉身几近虚无之状,神魂遁入阴阳之间,这化玄之术在叶枯腹中玄气便为那阴阳双鲤图后便又生出了玄妙来,只是这般秘术总归是将损一千变作了损一百,对肉身的负荷太大太大,不到生死关头叶枯绝不愿意轻易动用。
可饶是于这生死关头催起了化玄秘术,这一下仍是将叶枯摔得七荤八素,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要散了架,五脏六腑都给颠倒了过来,魂海震荡,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