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
此间山崖之底,有幽潭一片,潭边有数片墨绿苔藓,数丛低矮无名草木,潭中有象,是大小珍珠,颗颗晶莹,滚落墨玉之盘。
潭边那残烛般的老人双手划动,察其毫末,只见有玄白光芒只在他掌指见涌动,那玄白极淡,似是风一吹便要消散了,观其大势,竟有道的韵味在流转,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那是一种极端怪异之感,分明是身形枯槁,似那一条命都只在旦夕之间,此刻却有蓬勃生机喷薄而出,玄芒势起,却作千变万化。
忽而云屯席卷,空韵迷蒙,有巨鹰破云而出,却是人首鸟身,目中寒光凛凛,生有巨爪双翼,森森翎羽,根根锋利,好似是千百把神剑铸就此鹰身,嘴中有利齿参差,展翅翱翔于九天重云之中。
忽而四周凭空生出大水,如四条银色匹连般倒灌而下,于半空中凝作一方湖泊,有一条大鱼于其间掀出骇浪惊涛,浪涛破水间有硕大如船的鱼头惊鸿一现,那大鱼上下大颌修长,隐隐间竟有几分真龙之形,有血有肉,龙牙狰狞,在那凭空汇成的湖泊中如同那搅浪恶龙,游动之势凶猛难挡。
忽而有无边无尽的原始老林幻化,其中却有山岳易位,分明是一头巨大如通天山峦般的老鬼,缓缓迈动脚步,所过之处,大地沉沦,裂隙如蛛网般蔓延开去,百丈矮山崩碎,千尺河流断水。
忽而有参天神木自苍茫间拔地而起,好似一根天柱般连通天地,树冠耸入云端,有云雾遮掩,缥缈难寻,不显于人间,一尊巨大的黑影伏于神木根处,匍匐做低,一动不动,好似在神游天外,物我补辨。
……
只是眨眼间,便似有千百种虫鱼、走兽、飞禽虚影被幻化而出,那是一头头各异的上古神魔,世间异种,举手投足间可让那天地崩裂,可使那江河逆流,只是这等存在早已作古,与世不显,与世难寻,
身形枯槁的老人却好似真个见过这些神魔异兽一般,每一尊或是鹰眼俯瞰,漠视苍生,或是凶戾狰狞,舞爪张牙,或是温驯乖顺,静如处子……无论哪般,均是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他向着潭中一指,一幅幅生动的神魔图景便映入了黑幽幽的深潭之中。
幽潭得生灵万兽图谱,大小珍珠势尽,尽皆滚落墨玉盘中,两道磅礴水流绕潭中道人形而起,盘旋而上,老人此时已是负手静力,潭中却忽似被莫名之物所惊,千层浪起,涌入那正绕梁而上的水流当中,不消片刻便将叶枯与上官玄清完全包裹。
幽水作大茧,于这荒无人迹的山崖之底将叶枯二人包裹在内,水茧上不断有异兽图景显化轮转,有虫鱼走兽,亦有九天飞禽,玄白神辉刺目,将这片不受天上红日青睐的天地耀得一片茫茫玄白。
老人做完这一切,迈开大步,不见他脚下如何急促,仅仅踏出数步,便消失在了这片天地中,一如他不久前无端寻上叶枯的那回。
此间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宁静,人烟不存,人迹罕至,只有两枚碧水大茧浮于那仍旧黑幽幽的水潭中央,有异兽神魔图景演化其上,玄白茫茫。
……
眨眼便是一月之数淌过,龙脊残段复苏,北域气运回隆,玄阴一事也落下了帷幕。
古夏修道人盛传,玄阴已是被凌家所得,现在凌家派出去的所谓继续搜寻的人马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欲行那暗度陈仓之事。
凌云逸悟得万法全通境界,当为凡骨九品之极象,他本就是人杰,在阎昊出世前号称东域道子尽出凌家的魁首人物,如今修的这般极象,或可为东域年轻一辈第一人。
超然世上的凌家一下成了万众瞩目之地,可这大世将其,注定便不会平静,似是天道于此世格外眷顾这屹立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古老家族,又有女凌璇,号称天资不输云逸。
这广袤的天地间,却有一处不受那天阳眷顾,时间好似也静止了,只有两枚碧水裹成的大茧在一汪潭水浮浮沉沉。
这一日,大茧上的神魔图景已经黯淡,不似初时鲜活。
最终,那一幅幅栩栩如生的异兽图全然泯没,有点点星光点缀于其中一枚大茧之上,渐渐地,星光变得炽盛,点聚成线,道道星光自那枚大茧中激射而出。
茧本水成,一时间有瑰丽的七彩缭绕其上,如梦似幻,是粼粼波光因星而起,滟滟水色循星而动,星光在流淌,碧水在涌动,星光与碧水共舞,织就一片宏大的绚丽!
似是春雷惊退寒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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