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但祸从口出,单凭那一句“贱人”,恐怕他背后的宗门都有覆灭的危险。
大夏治下,皇权至上,何人敢辱?
程师弟被一掌打的眼冒金星,他根本不相信顾钧会为了一群凡人而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好不容易缓过劲来,一直没动静的叶枯一脚把地上打翻的那口大黑锅踢到了天上,对着程师弟的头就盖了下去。
“哐当!”
一连串的金属颤音回荡在屋内,这下程师弟是彻底晕了过去。
“把那玉青丹给他服下吧。”叶枯指了指躺在床上的那位剑客,交代好了后出了屋子,也懒得看那头顶土锅的人一眼。
上官玄清只冷冷地睨了他一眼,顾钧只觉得寒意浸骨。
顾钧只觉得有些恼,修仙一道同门之谊大多是薄如星点,他倒有些后悔救下这般人了。
当顾钧赶到关押着那黄脸男子的土牢时,只见到叶枯把手一摊,无奈道:“我说话不好使”
这黄脸男子说必须等顾钧到来。
一看到顾钧,这黄脸男子立马就跪下了,与之前面对叶枯时模样判若两人。像他这般散修善于察言观色,料定了顾钧是大宗门的弟子,所学功法都是上乘,为人也多是正派,一般不会滥杀。
“这位是村里请来剿灭你们的仙长,他的厉害你时见识过了,老实交代,还能考虑对你从轻……从轻发落”叶枯煞有介事的对黄脸男子说道,还加上了手上动作,五指引出顾钧。
“我肯定配合仙长,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黄脸男子倒很是爽利,倒豆子似的全说了。
这黄脸男子姓周,名瑞林,是这伙山贼的二当家,他们大当家是一位凡骨九品境界的修士,手下算他在有一百多号人,但也只有他们两人修出了本命真气,种下了仙道根基,脱去俗胎。
凡骨七品是一道门槛,将凡人拒之门外。此前无论如何锤炼骨肉,增长气力,都比不上那真气一拂,仙根一摇。
“凡骨七品,做什么不好,为什么跑到这偏僻乡野落草为寇”叶枯早就感到奇怪,故而有此一问。
“这……”周瑞林没想到叶枯会这么刁钻,他本以为他只是一个农家小子,一时间有些闪烁其词。
顾钧才刚到,对这里的情况了解不深,也多亏了叶枯这一问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凡骨七品在寻常人中已是很不错了,许多富贵人家的子弟纵使有诸多妙法相助也未必能迈出这一步,再如同这土坝村七百多口人里也出不了一位种下了仙道根基的人物,其不易可想而知。
“好啊,在仙长面前你还敢有所隐瞒!”
周瑞林抬起头看了顾钧一眼,似是有些顾忌,顾钧见状,一挥衣袖,道:“你但说无妨。”
“我说,我都说,只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周瑞林眼底一暗,狠狠一咬牙,像是下了决心一般。
原来他和那位凡骨九品的修士都吞下了一种丹药,受制于人。也正是凭着这种丹药他才能简单的控制那具祭炼而成的猿尸,他在三个村子掳掠那些女子,也都是被迫为之,并非是作淫乐之用。
“被迫为之,这么说你倒是无辜得很了那平时抢夺钱财粮食也是被迫为之”
两人都不是三岁小孩,哪里会听得这般糊弄?
“凡骨七品以上只有我和大当家两人,大多数的兄弟只是普通人,还是得吃喝拉撒。”周瑞林悻悻道
逼他服下丹药的不是活物,而是一具人尸。周瑞林偶然间发现了那东西身上刻有扭曲的道文,逆转了天地间那股无形的“势”,这种手段十分的邪门,也并未听说哪家宗门倚仗这种邪术立足。
“逆转生死难道是生死境之人在要挟你不成”叶枯并不相信他所说的话,逆转阴阳这等通天手段就算是真正的生死境之人也不一定能做到,这是夺了天地的造化,太过匪夷所思。
“不是将死人复活,而是炼尸。”周瑞林大声辩解道
“那虽然是一具人尸,但行动间却并不像寻常炼制的战尸那般僵硬,反而,反而比寻常同修还要灵活许多。”周瑞林像是想起了什么,叶枯看到他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仿佛是回想起了什么大恐怖,“我也是偶然间见到那东西是一具人尸,还差点丢了性命。”
周瑞林言罢,侧过身,在他脖子上赫然有一道漆黑的爪印,其上魔气翻涌,其中似有阴阳交替,不似活物所留。
“至于为什么到这穷乡僻壤来,这我真的是不知道。”
忽而,周瑞林神情悲拗,哀求道:“我求你们,救我和我妹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