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件事。
夜幕落下,顾钧告了辞。叶枯两人自然是被安排在了北木城上好的住处,站在顶楼,尽可俯瞰整个北木城。
“还比不上上虞的零头。”上官玄清站坐在叶枯身旁,看着他手撑着栏杆眺望外面。
叶枯望着外面,听完了一阵一串爆竹噼里啪啦的声音,看着城卫军换了班,人大多都回家了,全城灯火辉煌的地方倒是有几处,点缀在这片蓝的暗沉的夜里。
他心中有一种冥冥之感,只是不知道由何处而起,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虽然他修为不在,但那一道孽气却仍是缠在他的身上,只是无迹可寻,无迹可捕。
一幅古卷摊开在两人中间的木桌子上。这幅古卷不知是何种材质,沾水不湿,遇火不燃,在深夜里有时还会发出点点黯淡的蓝光,很是神秘。古卷上面有一座被云雾包绕着的隐隐约约可见的孤山,四方连着四条锁链。这东西到了叶枯手里,他研究了很多天都没弄明白。
他拿出来想让上官玄清再仔细看看。叶枯脑中那段记忆虽然是森罗万象,可要是真正具体到这个世界上来,大夏的皇家书藏或许会更有用些。可上官玄清却是言辞不很确定,说是要回了上虞再去藏书楼里找一下。
“公主的面子是大,可见识就一般了。”叶枯没由来的开了句玩笑。顾钧说是赔礼,可却也是抓住了一个机会,顾家虽然能在北木城呼风唤雨,可放在整个大夏国却算不得什么,上官玄清贵为夏帝之女,叶枯又是北王世子,平常哪里有机会能见,换句话说,就是想搭上线也没这个门路,“你爹不是催着我们回去”
上官玄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叶枯口中的“你爹”是谁,毕竟纵使她再得宠,平常时候也还是得老老实实的称一声父皇,再加上平时的耳濡目染,倒是把这最亲切的称呼放在了心里的角落,许久都没有再听到过了。
“父皇并无此意,倒是你,难道真想速速赶路不成”上官玄清站起身也撑在栏上,缓缓说到。有一些月辉落下,而她恰巧就在那片莹莹正中。
“没有没有,慢慢走方显出一番气象。”叶枯笑了笑,也不看她,只是盯着栏外夜色。
上官玄清偏了偏头,那模样倒是有几分娇俏可爱的意味,与她那一贯清冷的人儿不太相符,道:“哪般气象”
“这般气象。”叶枯指了指玄清,又指了指自己。
翌日。
顾钧一大早就来了。修行之人遵循昼夜之作也不过是一种习惯罢了,却万万没想到叶枯赖床不起。当他睡眼惺忪推开门时看到穿戴整齐的两人,当即就把门一关退了回去。
也不是他懒,而是他昨夜想循着从裂谷中得到的《荒经》法门追溯那一道孽气的踪迹,妄图神游那一片无尽黑暗,不知不觉间将精神耗费了个七七八八,惊出了他一身冷汗。
精神要是被一下抽空,修士便会陷入到永远的无意识之中,不得解脱成了一个活死人。叶枯还是太高估自己对神魂的认知了,妄图以凡骨窥探孽气之秘,险些把自己搭进去了。
顾钧说要带着他们二人到北木城城里城外逛一逛。
一株老树扎根在城南,树上挂着些祈福用的木牌。寻常木牌有些是售卖转手,但大多是祈福者自己另寻佳材削制而成。每年都有一截枯枝自这株老木上断落而下,用这一段枯木制成的木牌自然是那些富贾官宦竞相追捧之物。
北木城之名也是由此而来,传说这一棵老树古时候做过一些了不得的事情,触犯了天威,天怒之下断了其生机。只是枯木不死,其命数似是天也难断,每年有枯枝断落,亦有新枝抽芽,只是长得极慢,也就是如此才让那些平民百姓认为这是一棵神树。
神树如盖,垂下丝丝缕缕红线,这都是人们挂在木牌上的装饰。
叶枯站在树下,周围来祈福的人来来往往,人不多也不少。顾钧拿出三个小木牌,有淡淡的木头香味从上面散出,递给了叶枯两人。
“这东西不是自己做的是不是就会不灵”
顾钧愣了一下,没想到上官玄清会这么问。
“那我就不挂了,下次有机会亲手做一个再来吧。”上官玄清摇了摇头,有些遗憾的样子。
叶枯也顺势说不用了,他眼界不同,对这些东西看的比他们深的多。
正当顾钧有些尴尬之际,一阵枝叶簌簌声后一团黑影一下砸了下来,摔在了地上,连带着滚到了上官玄清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