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转头看过去,那五鬼天王尚和阳大笑:“我道是谁?原来是凌浑你这穷叫花子。怎么,没处讨饭,跑这来打秋风了?”
这人乃是穷神凌浑,旁门之中响当当的人物,法力高强,自然不怕尚和阳,笑骂道:“你这小红贼,主人家还未答话,你来聒噪什么?”
晓月禅师连忙接过话头,说道:“凌道友说笑了,你一向逍遥,受得了这等拘束?若真肯来,便是把这五台派掌教之位让与你,又有何妨?”
凌浑尚未答话,边上那日月僧千晓有些不快,插嘴道:“掌教,这可是你的不对了。当初也不过是因众人争位,僵持不下,这才听了许师妹的提议,推举你做个领头。
前番你胡乱招些人进来,还算是为了壮大五台派,我也不好说些什么。现下又说什么将位子让与这臭叫花子,这可违背了咱们当初的约定,你须做不得主?”
饶是晓月禅师早知这人性子,也气得脸上通红,难道他便不知,方才的话不过是敷衍之语?为何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闹得自己下不来台,五台派也成了笑柄。
果然底下是一阵轰然大笑,尤以朱梅笑得最大声。凌浑也未料到千晓会这般说,大笑道:“果然是狗肉上不了正席,漫说叫花子还不屑与你等臭虫为伍,就算我真要坐这五台教主的位子,也轮不到你这夯货置喙。”
“好啊,果然你是有预谋而来,是不是峨眉那帮小人请来的帮手?”千晓大怒,又恍然大悟般一拍巴掌道:
“是了,当年对面你们兄妹二人就与我等为难,后面你这臭叫花又把妹子嫁给了对面那白老头,自然是一家人。”
晓月禅师暗道一声不好,果然见着凌浑脸色沉了下去,不由得暗暗戒备。
原来这里头却是有许多隐情,外人并不知道。当年凌浑、凌雪鸿兄妹二人在莽苍山隐居,白谷逸路过比剑,得了凌雪鸿芳心。只是凌浑不喜白谷逸,两人之间起了龃龉。
俗话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那凌雪鸿也自然是与夫婿一条心,,明里暗里埋怨兄长不少次。
凌浑不忿,从此不与这妹妹相见,便是四十年前凌雪鸿受了伤,也不肯出手相助,以至于其伤重在开元寺坐化兵解。
白谷逸怪凌浑太过无情,待后者以元神出游之际,下了阴手,把他躯壳毁掉。凌浑归来不见了躯体,万般无奈,只得将元神伏在一个垂死的乞丐身上,把一个丰神俊朗仙风道骨的人,变成一个破烂叫花,岂能不恨?
若不是当年正逢五台斗剑结束,白谷逸帮了峨眉许多忙,东海三仙在中间说和,凌浑至今还在追杀白谷逸,两人之间能有什么交情?
只是这事知道的人不多,甚至许多人还以为凌浑生来就是这桩乞丐模样。晓月禅师却是一直明白,这算是怪叫花心中的刺,哪里容得旁人撩拨?
“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也敢谈我的闲事。”凌浑冷着脸说道。那日月僧千晓确实生得奇形怪状,头生两个大肉珠,分长在左右两额,脸上半边蓝,半边黄,鼻孔朝天,獠牙外露。
“臭叫花子,我怕你不成?”千晓却还不知死活,他本就是见着林渊出了风头,心道不能让其专美于前,对凌浑也只听得几次名声,从未斗过,并不知法力如何,自不会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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