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得了师父吩咐,便启程往太行山而来。行到巢湖边上,正好撞见杨师兄与人对敌。
我本要避开,却见他使出的招法十分熟悉,这才上前相助,打败了敌人。一问之下,果然是师父之前收的弟子。”
他说到这里,便停住了,杨达开口接续道:“几年前,弟子等三人得了师父传承和指点,匆忙往南京城赶去向卢尚书报讯,孰料回到城中,就被人埋伏,对方甚至还动用了军中弓箭。若不是师父传的武功高明,我们就要命丧当场。
即便我们逃出生天,也受了不轻的伤势,只得躲起来边养伤边打探消息,原来当日我们得了卢尚书求肯,去杀一名逆贼,其实早就被他在朝中的一名政敌知道,悄悄透露给了逆贼。
虽然我们北去后无功而返,可那政敌也怕我们事后报复,这才先下手为强。我等十分气愤,找到卢尚书,可他也无法在朝中撼动对方,又不许我们报仇。两边闹了个不愉快。
从那以后,大哥似乎有些心灰意冷,便带着我们一起浪迹江湖,寻找仙缘。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非但有朝廷中人追来,还有前番杀的那几个黑衣人的亲朋好友,也都不肯放过我们。
几次险象环生,差点把命送掉,还是多亏了师父赐予的那件法宝,我们才逃出升天,找了一地隐居。大哥三弟先后娶妻,倒也是因祸得福。
三年前陛下驾崩,大哥喝了一夜的酒,第二日带着那件法宝,去前次害我们那政敌府上,将他头颅割去。
回来后大哥怕连累我们,就此散伙。正好弟妹刚产下一个孩子,三弟便改了名字叫做周淳,领着一家人往九华山、黄山一带而去。大哥也去了四川。唯独我无处可去,便在巢湖附近流连,期望还能再见师父一面。
那日师弟过来,正是一些个之前的仇人找上门来,我措不及防,差点丧命,幸亏他救援。”
沈元景轻叹道:“原来如此,难怪你们混到一起。”
司徒平面上有些忐忑,说道:“我未能完成师父的考验,终究还是靠了别人,才找到这里,请师父责罚!”
沈元景挥挥手,说道:“无妨,我门中不去计较那些小事,肯带你上来,便是同意收你。”
司徒平大喜,又磕了个头。杨达连忙跟着跪下,说道:“求师父收留!”
沈元景略一思索,门中确实冷清,两个弟子既定的司徒平和商风子,都还是小孩,懂得不多,什么都要自己这个做师父的操持,便道:“你既然能找到这里,也是有缘,便也收了你吧。”
言罢,他让二人重新行了拜师礼,正是收归门下,又道:“你二人既然不分先后来到,那就以年齿论,杨达你的大弟子,司徒平居次。
只是要同你们说个明白,我向来对徒弟都是一般心思,只看个人资质,因材施教。将来谁能继承衣钵,全在能得到我几分真传,不论其他。
杨达不可以为是大弟子,便得意忘形;司徒平你不能因为天资高,就不把师兄放在眼里。”
两人连称不敢,又互相磕头见礼,才算是真正成了师兄弟,相视一笑,多年求道艰辛,一朝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