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元景惊叫出声,饶是他想了会发生许多大事,甚至想到真武派掌教虚数道人会殒命,可大宗师之死,是他实实在在意料不到的。
他见楼内众人神色,便明白此事为真,脸色沉得可怕,空气如同凝结,许多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良久,他才恢复一些,冷声道:“从实说来,一点半点也不许遗漏。”语气中的寒意能将人冻毙。
那粗汉自然不敢隐瞒,吞了口口水,说道:
“约莫七个多月前,李家突然开始扩张势力,连我们这等小城都不放过,派来县令,纳入掌控,大有将整个中州都收入囊中的意思。
就算如此,李持还不肯罢手,几次顺着乘州的地盘,连星州的边角都给占据了。那星州顾家何等嚣张高傲之人,吃不得这种亏,派了一位宗师过来,将那一小块地方强夺了回去。
岂料李家不讲武德,出动地榜宗师吴王李炔来偷袭,将顾家那宗师活活打死。这就有些不守规矩了,顾家如何能忍,也让地榜第二十四位的顾松言动手。
只是一战之下,李家又多出来一位隐藏的地榜宗师李演,和李炔一起围攻,反倒将顾松言打伤,若非他跑得快,命恐怕都要丢了。
这口气顾家如何能忍,正要请地榜第五的长老顾堪何出手,星州西面就出了问题。”
沈元景眉头一皱,问道:“可是天理教出手了?”
粗汉摇摇头道:“是普渡庙先出手了。也不知道那怀月老尼姑是被李家喂饱了还是怎么的,竟然在关键时候约战顾堪何,说是要论道。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上顾家面临危机的时候下手,谁不知道这老尼姑的意图?偏偏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的,真不要脸。”
这人打开了话匣就索性豁了出去,对地榜宗师也不如何尊敬。他是打定了主意,等此番事了,就远远躲去真武派的地盘,纵然李家势大,难不成还敢对天下第一派动手?
沈元景皱起眉头,想了一想,冷笑道:“果然李家那个老鬼死了,除了一个大宗师李持,其余之人也上不得台面。”
楼内众人得听咂舌,他这番话语,似乎连李家的另两位地榜宗师都不放在眼里。可大伙思及他过往的战绩,又觉得其确实有这个实力说出这样的话。
还是有人忍不住问道:“可那李家老祖,仍旧在新一期的地榜上头,排在第二。另外那一位陈王李演,也排在地榜十五。”
“李老鬼不死,以李持那自傲的性子,用得着去勾搭一帮尼姑来办事?”沈元景说道:“再者,现下大宗师都出手了,地榜十五,能有多少用处,左右得多大的局势。
行了,也不扯太远了,你接着说,后面还牵扯到了谁家?为何顾大宗师会身陨。”
粗汉不敢怠慢,接着说道:“北面的真武派本就和顾家不甚对付,又要应对大觉寺的蠢蠢欲动,以及一点声响也没有发出的天理教,抽不出身。
顾堪何被人拖住,就像是沈公子说的,其余那些个普通宗师顶不住,而且就算比人数,也比不过李家。一时半会,顾家竟无人可用。
这般乱持续了两月,直到四个月前。顾大宗师都不得不亲自出手,约战李持于迎日山脉。那一场大战无人清楚,只知道最后走出的是李持。顾大宗师陨落,是否留有尸骨都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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