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看见老爷子的时候,老爷子正在院子里锄草。
老爷子之所以被称为老爷子,是因为看上去真的很老。
满头银丝自然披散着,皱纹如刀刻一般深深的爬在脸上,背倒不算驼,却稍显佝偻,身上穿了一件灰色长袍,和整个人一样皱皱巴巴。
老爷子似乎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到来,专心挥动着手里的锄头,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普通的老农正在田间劳作,不,不是好像,这就是!
不知为何,看见这个情景,苏北竟莫名其妙生出些许感动,站在院门口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唤了一声“老师”。
老爷子并没有回应,直到眼前的杂草被除尽,这才放下锄头,转过身来朝两人招了招手示意两人过去。
到了老爷子跟前,苏北再抬眼一望:普普通通,无论怎样看老爷子都是一副普普通通的样子。
直到苏北对上了那双眼睛。
睿智?从容?沧桑?怜爱?根本没办法用某一个词去准确的形容这双仿似包涵一切又好像空空如也的眼睛。
而更加诡异的是,苏北眼前的世界突然便消失不见,一片白光猛然在眼前爆发,顷刻间便将苏北包裹其中。
苏北只觉一片暖洋洋,一“低头”才又赫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身体。
该不会是灵魂被老爷子给抓出来了吧!
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随后,充斥整个空间的白光又以更快的速度往回收缩而去,汇聚成一点,顷刻间消失无影。
世界又重新回到苏北的眼前。
苏北惊出一身冷汗,不敢妄动。
“你小子,”青年碰了碰苏北的手臂,道,“老爷子问你话呢!”
苏北一脸懵,刚才那片刻的奇异场景之下,根本就没听见老爷子说话,正想要说点什么,却发现老爷子正直直地看着自己,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老爷子不以为意,盯着苏北,平淡地说道:“很好。”
哈?!“很好”是什么意思?这是被老爷子发现了?!就知道瞒不住!!!
苏北正要说话,却见老爷子摆了摆手,说道:“回去吧。”
苏北独自一人往住处而去,一路上,刚才那片奇怪的白光以及老爷子奇怪的行为都让他毫无心思欣赏沿途的风景------虽然风景确实非常独到。
亭台楼阁在山水间若隐若现,小道两旁开满了不知名的小花。沿着小溪一路行去,各种木桥石桥横在溪上,桥下溪流潺潺,哗啦啦更显静谧。
苏北满怀心事地回到住处,思绪翻飞。
老爷子到底有没有看出什么来?以后该如何自处?这个神奇的学院又会带来怎样的未来?
苏北全无答案,一时间也理不出个头绪来,胡思乱想中,竟趴在桌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时已是黄昏,透过窗子望去,天地间一片柔黄,一群大鸟从夕阳跟前缓缓飞过,远处竟然还有几缕……炊烟?
苏北顿时来了兴趣,这种地方又怎么会有炊烟,遍寻早已被自己融合的记忆,也没有找到答案。
不知为何,苏北下意识就认定远处这袅袅升起的就是炊烟,或许是因为只有炊烟才更适合出现在这样一个茫茫的、迷人的黄昏里吧。
左右无事,苏北决定去一探究竟。看着本就有些远,一路弯弯绕绕,半个多小时后才总算到了。
眼前是三间木屋,炊烟正在从左边屋顶的青瓦缝里缓缓冒出来,氤氲在屋顶,然后缓缓升空。
“请问,有人在吗?”
片刻后,最左边屋子的门吱呀一声从里推开来,一个青年从屋里走了出来,意味深长地看了苏北一眼,自语道:“难怪!”
随即大步流星地走到苏北身前,道:“走!进屋坐坐!”说完拉着苏北就往屋里走去。
苏北几乎是脚不着地地被拉进了屋,屋里的摆设一目了然,苏北只看了一眼就震惊到张大了嘴巴-------
屋里简陋而且杂乱,正中一个四方火坑,火坑四周用整块的石块围了起来以防火烧到地板,火坑正中架着一个支架----一个不知什么材料做成的圆圈,圆圈上连着三只脚,这三只脚正好垂直将圆圈分成三等分。
一个水壶正好放在圆圈上。
烟正是水壶底下的燃烧着的柴火发出来的,这水壶和支架早已被熏得黑漆漆。
让苏北震惊的是,顺着烟往上一看,一块一块的肉挂在房梁上,黑得油光发亮,甚至有几块肉正在往下滴油。
这人……这人竟然是在熏!腊!肉!
青年看见苏北的表情,得意地问道:“怎样,来一块尝尝?”
也不等苏北答话,踮起脚就拿刀切了一块下来,然后丢下苏北从后门一溜烟跑了出去,好一会儿才从屋外传来一句“随便坐!”
苏北找了一把小椅子坐在火坑旁,望着火堆怔怔出神。
青年好一阵才又进屋:“这玩意儿你别看黑乎乎的卖相不太好,可好吃得不得了,就是太难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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