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小太监们连忙凑上前去:“薛公公,郡主她怎么说?”
没错,领路的太监是皇后身边人,姓薛。薛公公摆了一下拂尘,换了一副以上对下的面容:“都给咱家听好了,今日谁都没见过太子爷,更没见过庸亲王!不然的话,小心你们自己的脑袋!”庸亲王哪里是他们敢惹的?
安乐心坐在马车里,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事情。按说这薛公公既然是皇后身边的人,那么他将今日之事如实禀告给皇后的话,就算不得到点好处,皇后也不会拿自己的心腹怎么样。
犯得着跟自己又下跪又求饶吗?
说到求饶....安乐心想起那会儿司桓宇指着那几个太监说:“想回去打小报告的话,勇敢的去,本王不会怪你们。”太监们听了这话直接跪地求饶。
是了!
莫非在这些太监眼里庸亲王比皇后太子还可怕?
能让司桓宇放在眼里的人恐怕没几个,这些太监告不告状又不会真的影响到他。难道....是为了她,让太监们自觉闭嘴?储君不能开枝散叶,极大地威胁到了他将来能否坐得上皇位。皇后一族定是严密保守这个秘密,可巧又让自己给知道了,若是皇后晓得,还不得找借口把自己给办了?
安乐心一阵后怕,心中念着幸好二字的时候对司桓宇有些感激。可是,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心?
对于司桓宇异常的举动,安乐心想不通,索性也就不去想了。
安乐心应娘亲的要求,回平南王府小住了几日。后来管家差人来报,说是将军来信了,安乐心兴冲冲的回了将军府。惹得王妃一阵埋怨: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有了夫君忘了娘!
先前,风纪远收到安乐心寄来的信。那里面的埋怨与情思,他看懂了。他也明白让她一人留在玉津,她会孤单。他又何尝不是,以前风纪远了无牵挂的时候,行军打仗不会对一个人牵肠挂肚,更不会对敌军有恻隐之心。可是现在每当他杀一个人,他就会想这个人的家中是不是也有个女子在苦苦等他归去?
仁慈、怜悯是战场上的大忌。为此他付出了一点代价。那次直击赤峰时,长/枪之下即将丧命的一名赤峰士兵大喊妻子的名字,风纪远手中长/枪出现了从未有过的迟疑,反而被那敌军刺伤了胳膊。
现在手臂上的刀口还隐隐作痛。
夜深人静之时,他走进灯火通明的院中,望着满天繁星,偶尔划过的流星,若是她在就好了,他可以带她一起看北方的繁星。
谁说男儿不懂相思?只是他们比女子更会隐藏而已。
风纪远的回信中并没有战争的只言片语,他只说:燕道关的星星很美,若有机会,我想带你来看看。风纪远不太懂风花雪月,他只把当时的心情写给了安乐心。与安乐心通信,想着她的模样,是他难得心思柔腻之时。他不会把战场上的事情写在信中,这小小的一方信纸,是属于他与心上人的空间,在这里只能记录有关于他们的故事。
寥寥几个字,很快读完,安乐心笑中含泪:“小气鬼,就不能多写几个字吗?害人家急急忙忙从王府跑回来。”他说想与她看星星,北方对她来说是个陌生而遥远的地方,曾经她从未想过要去。现在这个人信中提到想带她去看那里的繁星,她隐隐有了期待。
想象与他一起漫步星光之下,难得的缱绻时光.....
叶莲见安乐心又哭又笑,不免有些难受:“郡主,将军来信了这不是好事吗?您别哭了。”
乐心不停地擦着腮边的泪水,哽咽道:“嗯,我知道。我只是太开心了,都这么久没见他了,他在信中只说想陪我看星星,却没说他受没受伤....叶莲,我想去看他。”
叶莲一听她有这个念头,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郡主您还是别去的好。那边还在打仗,那么乱,您一个女孩子不比男人,说不定还让姑爷分心了呢。”
“我也就是说说。”安乐心知道自己的想法太鲁莽,宝贝似的将风纪远给她的信收好,见叶莲担心的看着她,安乐心一笑,“放心吧,我不会趁你不注意跑去边疆的。”
叶莲这才放心地点头:“这就对了。”
叶莲手心里还攥着一封信,那是跟姑爷的信一起寄来的,李锐写给她的。信上提到她家姑爷受伤了,不过不严重,让她千万别告诉郡主。
刚刚叶莲听见安乐心那么说,吓了一跳,还好郡主只是随便感慨一下,不然这王爷王妃追究起来,她一个小丫头哪里担当得起啊?老天保佑,姑爷的伤快点好起来,这该死的战争赶紧结束吧。看着郡主和姑爷相隔千里,这么难受,她也跟着心里不好过。还有...还有那个李锐,保佑他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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