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为何?”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郭嘉也一时慌了,明明刚才还聊得好好的,怎么现在突然说翻脸就翻脸了?
只见陈璇华转过脸来对郭嘉微笑道:“妾身十分理解郭公子的想法,也尊重公子的选择,只是父命难违,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陈璇华微笑着说出这话来,让郭嘉心中感觉说不出的恐怖,什么叫不要见怪?剑都架到脖子上了,而且看起来还那么锋利,如果她们当中有谁的手抖一抖他很可能会掉下一大块肉来,严重的话还可能割破血管,到那时血如泉涌,说不定就不治身亡了。
只见彩云笑着说道:“郭公子,老主人留有遗命,这临仙楼顶的阁楼,只有临仙楼的主人和我们几个能来,能自由进出的更是只有小苑一人,就连为临仙楼卖命多年的老张也不能例外,其他人如果进到这里,那就只能杀掉灭口了!”
郭嘉不知道她们是怎么能够笑着说出这么冷血的话来的,不过看样子她们并不像是在开玩笑,这个时候他如果说错一句话,那这个小说就到此结束了,虽然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哦不对,历史不应该是这样的,郭嘉突然福至心灵,他感觉自己还有重大的使命没有完成,绝对不能就这么死去。
看见郭嘉没有回答,彩云笑道:“郭公子,对不起了。”说着就要动手。
“且慢!”突然郭嘉一声大喊,让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只见郭嘉神色庄严地说道:“陈小姐,两位姐姐,还有小苑妹妹,郭嘉已经明白临仙楼之大义了!”
看见郭嘉态度突然转变了,她们几个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想听听他有什么话要说。
只见郭嘉一脸正色地说道:“自高祖斩白蛇诛暴秦,平定乱世而创立西汉后,天下得到了两百年的太平,后王莽篡逆,光武中兴,天下复又一统,东汉至今又近二百年,自桓、灵二帝起,朝纪崩坏,奸宦行于庙堂之上,贤能沦落草莽之间,故人心思变;十余年间,先有太平道人张角作乱,华夏之地遍布狼烟,后又有董卓入京乱政,将都城洛阳付之一炬,至此汉朝数百年基业可谓毁之一旦矣。正所谓天理昭彰,乱治无常,此周而复始的规律,既是宇宙间万物的自然法则,也是天道循环,人心所向之趋势,某虽不才,亦知顺应天时的道理,更何况匡扶天下原本就是郭嘉生平之志,与陈小姐先父还有临仙楼的初衷是一样的,郭嘉之所以拒绝小姐美意,是不想连累临仙楼受此大难,戡乱大业遥遥无期,让郭嘉一人承受就足够了!”
郭嘉说完深深鞠了一躬,额头上冒出的汗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在他下巴上摇摇欲坠,郭嘉一惊,这要是被她们发现,刚才那大义凛然的气势岂不是荡然无存了吗?
这时,郭嘉隐隐听见了抽泣之声,他悄悄抬头一瞄,原来是陈璇华正掩面而泣,其他几个女子的神色也缓和了许多,郭嘉心中大石终于落下,自知今日无恙矣。
果然陈璇华一挥手,彩云和燕云两姐妹便撤掉了架在郭嘉脖子上的那两把剑。
郭嘉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时只听见陈璇华说道:“郭公子深明大义,妾身十分钦佩,不过临仙楼自第一位主人起,就心怀舍身报国之志了,就算倾尽临仙楼所有,亦绝不后悔。妾身惭愧,恨不是男儿之身,只能在这等待应世之人到来。”
郭嘉又是一鞠,说道:“小姐至忠至孝,为了先父遗命便舍弃了花花世界,蹉跎了芳华,这份气概,绝不逊色于世上任何男儿!”
两人互相吹捧了一阵后,陈璇华突然问道:“那郭公子可愿与临仙楼一起完成先父的遗愿?”
郭嘉心想,事到如今已经由不得他再说个不字了,于是欣然答应道:“蒙小姐不弃,郭嘉愿效犬马之劳!”
陈璇华又侧过脸,用手帕擦去眼角泪痕,说道:“真是太好了,先父在天有灵,知道今日之事也一定会十分欣慰的。”
说着,她让小苑去后面取出了一张卷轴,小苑带着卷轴走到郭嘉面前展开,这一打开不得了,居然拉出了长长一张羊皮纸出来,长度足足有一丈。
郭嘉看见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字,心知不妙,问道:“这是?”
小苑笑道:“公子不必介意,临仙楼例行公事而已。郭公子既然答应了临仙楼的请求,就再麻烦一下,在这上面签个字画个押吧。”
以郭嘉之才,自能一目十行,他迅速一览羊皮纸上的内容,不由得暗暗心惊,这不是卖身契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