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担心自己真正的身份暴露了。
滨田义至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他和颜悦色地说道:“刘桑,我对你充分信任,把你当做朋友,咱们之间可以倾心交谈。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问你。”
刘生宇恭敬地说道:“太君请讲。”
滨田义至问道:“黄军的大部队多次进剿桃花山,都没有取得重大的进展。寿城县城宪兵队只有几十名宪兵,你的治安军大队也不过几百人,为什么一直在那里安安稳稳的?你不必担心,我这样问,是出于对你完全的信任,你可以放心大胆的,把你了解到的情况告诉我。”
刘生宇说道:“谢谢太君的信任,说实在话,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多次了。
高九是一名悍匪,他手下的匪帮战斗力十分强悍,平田队长的宪兵队,还有我手下的治安军,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说实在话,假如高九真的要打寿城县城,我们早就被他消灭了。”
说到这里,他有些担心的看了看滨田义至。
滨田义至看到刘生宇说得十分诚恳,点了点头说道:“刘桑,你接着说。”
刘生宇说道:“高九不仅不来攻打县城,而且也从来不干预县政府正常的行政工作。
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向您坦白,平田队长、县政府、警察大队和我的治安军大队,都曾经接到过高九的警告,让我们的人不得到桃园镇以西活动,我们也都按照他的要求这样做了,因此才相安无事。”
“原来如此。”滨田义至心中的疑问基本上得到了解答。
刘生宇说道:“太君,这可不是我们这些人通匪,或许您已经注意到了,不仅仅是我们寿城县城,还有平月县城也是如此。还有黄军的铁路守备队,上次因为攻打桃花山损失了很多人,桃花山的高九通过平田队长向铁路守备队的黄军索要钱财,后来到底是否给了这笔钱财,我不得而知,但是黄军顺利的收回了遗体。
而且,高九后来也一直没有去袭扰过津浦铁路。”
滨田义至心中的困惑,现在基本上得到了解决。他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听说过山本守备队的事情,应该是他们暗中跟高九达成了某种协议。
这时他忽然又想到了一件十分严重的事情,那就是第15旅团也曾经损失过一个步兵大队,这件事情后来也不了了之了,第15旅团甚至整个第八师团也都没有前去报复,大概是他们私下也跟高九达成了某种默契。
“这太可怕了。”
滨田义至感到十分惊恐,他感觉到高九的影响力,已经渗透到了桃花山周围所有的地区。
回想起自己跟高九打交道的这么长时间,他感觉到高九无处不在,就连济南城也笼罩在他的影响力之下。
人们都惧怕高九,就连堂堂的大日本黄军常设师团第114师团和第8师团,都不愿意去招惹高九。这一点,在上一次第12军司令部的作战会议上,已经表露无疑。
忽然之间,滨田义至心中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仿佛是自己在以一人之力,来对抗高九这个恶魔。
滨田义至忽然之间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依靠第八师团和第114师团去攻打桃花山,基本上没有取胜的可能性。
刘生宇看到滨田义至脸色苍白,坐在那里发呆,知道是自己的话吓住了这个家伙。他也不出声,望着眼前的酒壶仔细地欣赏着。
滨田义至此时的心情十分沮丧,暂时也没有了派遣特工人员前往桃花山的心情。
他沉默了好久,安排刘生宇暂时去招待所休息,等待跟他的下一次谈话。
滨田义至回到了住处,心情十分压抑,觉得头疼的厉害,于是早早地就休息了。
他很想安安静静地睡一觉,可惜的是,就连睡梦之中,仍然逃不脱高九的魔爪。
在梦中,他看到了岛田和滨崎步,还有田中大佐,他们一个个血淋淋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脸上的表情极其恐怖。
不仅如此,还有山口大队长、中岛奉吾、还有很多的黄军将士,一个个浑身是血,伸着滴血的手指,朝着自己喊道:“还我命来。”
滨田义至害怕极了,他惊恐地喊道:“不是我,我没有害你们的命,你们去找高九那个恶魔。”
那些人似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一个个面目狰狞地围了上来。
“啊”的一声大叫,滨田义至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他坐在榻上,冷汗已经湿透了身上的衬衣。
滨田义至病了,他开始发烧,不得不住进了医院。
刘生宇住在宪兵司令部的招待所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等不到滨田义至跟自己谈话,没有他的许可,自己又不能离开济南城,只好耐心地在招待所里边住下去。
他把自己跟滨田义至见面所谈的内容,写成了一封信,派自己的亲信去了桃园镇,交给了李成武。
高九仔细地研究了信中的内容,其中提到的要往桃花山游击队安插奸细的事情,早在高九的预料之中。
刘生宇在信中提到的,那名头发花白的大佐和那个少佐,以及“训练和松田将军要亲自检验”等内容,引起了高九的关注。
高九跟滨田义至是老对手了,对于滨田义至十分了解,知道这家伙主要的心思就是对付桃花山游击队,那么这两名日本军官,以及他们所提到的“训练”,也应该跟桃花山游击队有关系。
高九一时猜不到这其中到底意味着什么,于是,他就分别给济南的地下党方面,和军统济南站发去了电报,让他们密切关注特高课的行动,调查这两名日本军官的身份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