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仲春的车连续被撞击了四次,最后被撞翻在路边。
他一阵头昏目眩,但还是咬牙迅速解了安全带从车子里连滚带爬的钻了出来。
后面那辆车子里的人似乎并不想要他的命,见他从车上下来,也没有再往前撞,只是坐在车子里朝他做了个抹脖的动作。
然后车子一倒,直接离开了事发地。
孟仲春眼睁睁的看着那车离开,大喘了口气,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命。
他回到车边,从车子里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
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顾明明的电话还没挂。
孟仲春拿起手机放到耳边喂了一声。
顾明明的声音立即传了过来,“孟仲春,你还好吧?出了什么事?”
在劫后余生之时,听到顾明明的声音,孟仲春听见自己如鼓的心跳声,他对着空气咧嘴一笑,“没什么事,碰上了一点小麻烦。”
顾明明道:“你发定位给我,我过去找你。”
孟仲春道,“我没事,你不是在跟别人吃饭吗?刚才是我语气不好,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跟你说话,你好好跟人吃饭。”
方才电话里的那几声撞击声听得顾明明心惊肉跳,她哪里还有心思吃饭。
“吃饭可以改天,你现在把定位发给我。”
孟仲春按捺住心中的激动,给顾明明发了个定位过去。
发完他又给刘江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刘江就问,“你不是送礼物去了吗?打电话找我干嘛?”
孟仲春有点脱力的坐在马路牙子上,看着自己翻倒在地的车子,眼睛眯了眯。
“被人撞了,你过来帮忙处理一下。”
刘江一惊,连忙问,“怎么回事?你人没事吧?”
孟仲春道,“人没事,我发位置给你,你直接过来,见面再说。”
孟仲春定位的位置离连大不远,开车不过十来分钟的路程。
顾明明赶到时,孟仲春还坐在马路牙子上发呆。
顾明明将车停好,下车朝他小跑过来,“有没有事?我送你去医院?”
孟仲春坐着没动,只是抬了抬下巴,“没事,我在等刘江过来处理车子的事,总不能扔在这不管。”
他给刘江打完电话后才发现不对劲,一只手上粘糊糊的,他开始以为是手受伤了,仔细检查了一番才发现受伤的不是手,而是腿。
一块碎掉的挡风玻璃插进了他的大腿,他刚才坐着打电话时手放在腿上,这才一手的血。之前光顾着逃命了,完全没有注意到,也不觉得疼。
这会冷静下来了,他觉得不止疼,还冷。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孟仲春又穿着一身黑衣,顾明明看不到他身上的状况。不过看车子都撞翻了,玻璃碎了一地,看上去撞得很严重。
顾明明有点担心的伸手去拉他。
“坐地上干什么,起来让我看看。”
孟仲春一只手被她拉着,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副很害怕的样子,“不行,腿软站不起来,刚才吓死我了。”
刘江也很快赶了过来,他看了眼被撞的车子,又看了眼孟仲春,“靠,孟仲春,你还活着真是个奇迹。”
又问,“肇事车呢?”
孟仲春道:“跑了。”
孟仲春那性子,是能让人拍拍把车撞成这样还跑了的人吗?
刘江听出不对劲来,不过顾明明在这,他也没多说。
孟仲春感觉自己越来越冷,头也有点晕,他吸了吸鼻子,“明明姐,这里有刘江,我们一会还要去报案呢,我这么好的车撞成这样,总不能白撞了,得把人找出来给我赔钱。”
刘江围着孟仲春的车子转了一圈,脸色有些凝重,从车上撞击的痕迹来看,这可不止撞了一次。
刘江回头,又换上一副轻松的样子,附和着孟仲春的话说:“是啊,顾小姐,这指不定得处理到什么时候,你先回去,回头让仲春再跟你联络。”
顾明明盯着孟仲春:“你是不是受伤了?”
孟仲春觉得自己演得还不错,不知道怎么就被发现了。
不过,这天……真他妈的冷。
孟仲春都开始哆嗦了,身子撑不住的往后仰。
顾明明跟刘江大惊失色,两人同时伸手,一左一右的将人扶住。
顾明明道:“先去医院。”
孟仲春后悔极了。
顾明明过来时,他就应该一脑袋扎进她怀里求安慰,现在错失了良机,还得装作没事。
刘江开着车,顾明明一只手被孟仲春握着,另一只手拿着手机给她在医院的师兄打电话。
“车祸,玻璃扎进腿里了,没有拔。有点失血过多,现在还清醒,体温跟感知在下降。”
“我们在路上,还有几分钟就到。”
“谢谢师兄。”
孟仲春酸得冒泡,顾明明怎么那么多师兄。
顾明明挂了电话,担忧的看着孟仲春,“你还好吗?”
孟仲春脑子有点混沌,既不想让顾明明担心,又不肯放过机会跟人亲近,想了想才答,“还好,但是很疼。”
要不是时机不对,刘江就要笑出声了,他这什么语气?
顾明明很自责,她也算是个医学生,却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孟仲春的不对。车都被撞成那样了,人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车内温度开得很高,但孟仲春还是冷得直哆嗦,他眼睛都快闭上了,还想着有的没的。
“明明姐,好冷啊,你抱着我试试。”
刘江很没有眼力见的停了车,“到了。”
孟仲春叹了口气:这没用的废物!还能不能做朋友了?
孟仲春被推进了急诊室,顾明明坐在门口等着,刘江消失了会处理车祸的事去了,回来后带了两瓶水。
“顾小姐放心,他以前比这严重得多的伤都挺过来了,这是小意思。”
他的话反而让顾明明的眉毛皱得更深。
“你通知他的家里人了吗?”
刘江愣了一下,接着笑了一声,“顾小姐了解孟家吗?”
顾明明摇摇头。
刘江靠墙而立,半晌后说了一句:“那你就当他没有家人。”
对比起车祸的严重度来说,孟仲春的伤不算严重。
医生把玻璃取了出来,给他止了血,人很快就被推进了病房。
孟仲春因为麻药睡着了,顾明明坐在床边脸也色也不太好。
给孟仲春大腿取玻璃的也是顾明明的同系的师兄杨同,比她大两届,比闻科小四届。她进学校时,闻科就已经在任教了,论在学校的关系,她跟杨同还要好一点。
杨同处理完别的事,过来看顾明明。
刘江跟杨同打了声招呼,就站在一边当隐形人,他余光偷偷瞄着顾明明跟杨同两人叙旧,恨不得把病床上的孟仲春给掐醒。
杨同伸手拍了拍顾明明的肩,“放心吧,你朋友没事。”
这动作在医院不常用,起码不会跟病人家属用上。
顾明明又道了谢,“还是要多谢师兄。”
杨同往病床上看了一眼,笑说,“你这什么时候交的朋友?怎么没听说过?怎么认识的?”
刘江觉得他这话不是善意的,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善,只得低头继续当隐形人。
顾明明笑了一下,“长辈的旧识。”
杨同点点头,把难怪写着脸上,他觉得病床上躺着的这位小年轻,还有站着的那位染了一头灰毛,跟二流子似的人,怎么也跟顾明明扯不上关系。
杨同又道,“今天的事,我可听说了,你们主任可气得不轻,这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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