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非白非常不解,在场的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那眼神像看到了绝世的武功秘籍一样难以置信。林非白没有想太多,反问沈琳:“沈姑娘,在下看你身陷重围,此来救你脱困,你为何赶我走?”
沈琳已经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心想这人脑子不太好使。一股真气提上来,准备和四名男子一决胜负。
躲在暗处的李氏三兄弟,老二老三有点按耐不住,问道:“大哥,你不是说这小子来路不简单吗,再不去这傻小子真被人砍死了。”
李金笑了笑道:“放心吧,他没那么不堪,我也想看看他的武功路数。”
战圈里麻杆男子气得牙痒痒,心想好不容易摆好了剑阵,眼看就要擒住沈琳,谁知道被这小子搅和了。威胁沈家,让沈尽交出剑神剑谱……美好的小算盘都被眼前这傻子打断了。
麻杆男子一个箭步冲向林非白,一剑怒龙穿心直指林非白心口。
忽然间眼前剑光一闪,麻杆男子的右手被整齐削下。
人群还沉醉在麻杆雷厉风行的攻势中,谁料一眨眼的功夫,麻杆握着剑的手被人砍掉了。传闻麻杆二十年前凭借着一招怒龙穿心血洗了东海门,江湖人送一剑怒龙,后来因为太多高手上门挑战,导致麻杆心力交瘁,所以依附在天字镖局下,成了四大护法。
四大护法剩下三人有些失神,共事了十年的麻杆就这样被人削去了右手,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
但三人没有犹豫,相互示意后,织起剑阵冲向林非白。
林非白手心有些冰冷,但心中剑意仿佛被鲜血激活。
抬手,拔剑。
又是一招,四大护法三人的喉头多了一道剑痕,相继倒地。
这一次人群看清了,叫林非白的少年确实拔剑了。那毁灭一切的剑意,烙印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诡异的剑意着实让人恐惧,人群轰然散去,武器散落一地。
林非白看着手中的剑有些出神,想到了师父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剑拔出来,就再也收不回去了。
“林非白,上马,跟我走。”
沈琳和林非白共乘一马飞快地在郊外疾驰。林非白脑子很乱,沈琳与这伙人争斗了良久,而且强敌已退,却什么都不取转头就走。再者,第一次出手就带走了三条人命,第一次杀人,有很多说不出的滋味。
通常在大家族或者大宗门,都有一套完整的培训体系,在弟子刚入门的时候学些什么、练些什么,三五年之后需要进阶了该如何做,再往后到了弟子出山前,师父会赠与一些宝物,兵器也好,秘籍也罢。往往在下山前,师父都会给徒弟进行一些特殊的训练,比如杀些活物,见见血,比较阴邪的门派还会杀让弟子杀个人,锻炼心理素质。
林非白从十一岁开始,跟着师父上山修炼,师父只教了林非白三招剑法,让他把三招剑法练了七年。七年时间,林非白见到的人只有师父一个,别提杀人,人影都看不到。
被沈琳拉上马,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良久。沈琳紧锁着眉,一言不发。林非白也没有出声,闭着眼,想着方才被自己杀死三人就像七年前被柳家杀掉的父母和家丁,生命竟都是这么脆弱。
林非白明白,江湖上打打杀杀在所难免,自己苦练剑法就是不愿成为别人的刀下亡魂,可杀人的滋味,和那一剑的剑意,确实令人恐惧。
“你师父是谁?”沈琳先开了口。
“师父从未跟我说过他的名字。”
“那你家在哪?’”
“我没有家。”
“从此刻开始,你就是沈家的人了。刚才在场的除了天字镖局的四大护法,还有押送宝物的黑虎庄人马,那马车里的人,应该是南山派的。你那一剑,我虽未看清,但绝不是近二十年中武林成名高手的招数,也不是我家剑神剑谱中的招式。”沈琳顿了顿,眼睛看向了手里的软剑。
沈琳语气一转:“但是,在场的其他人,他们会觉得那一剑是沈家的剑神剑法。”
“我明白了。”
“你跟着我先回家,事情远比想象的复杂,我需要跟父亲商量一下。你现在的身份,是沈家总管的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