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灏神色凝重的道:“术业有专攻,用锦衣卫去战场上厮杀,以己之短而已。希望兄弟们别给我锦衣卫丢脸,不然朝廷降罪下来,我锦衣卫可就有麻烦了。”
沐皙色变道:“莫非湘王殿下会推诿过错?诬陷我锦衣卫?”
“不会的。”徐灏摇头道:“湘王乃敢作敢当的豪杰,绝不会行小人之举。我是担心官军失利后,我锦衣卫又办事不利,被朝中大肆弹劾。毕竟此事乃你我挑起来的,难保有人是非不分,趁机落井下石。”
此时徐灏住在浙江徽州府素有“方塘荫瓦影,净见鲸鲤行”的婆源朱氏园里,他没有赶去蜀王府接凝雪,而是顺着口供不远千里来到了徽州,并责令本地官府派人协助,紧锣密鼓的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鱼儿自动上钩了。
徐灏把对凝雪的歉意写在了书信里,告知对方公与私之间,毫无疑问得选择先公后私,大义凛然的说此事没有转圜余地,爱侣和国事之间,自当以国事为重;什么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爱国爱民我辈分所应当,就差没点名自己就是那忧国忧民的大英雄了,并小气巴拉的言明若是我不幸战死,你也不能嫁人云云。
此时此刻,依着栏杆的沐凝雪好气又好笑的看完手里的情书,叹气道:“哪有这样的,明明自己怕死选择了徽州去守株待兔,却非要把自己扮作不畏生死的虎将,岂不知这最后一句,算是彻底暴露他的小家子气。哼!我又没嫁给你,凭什么给你守寡?”
芷晴好奇的道:“小姐你说清楚呀!我都听不懂。”
沐凝雪把书信珍而重之的叠起来放好,笑道:“那可不行,不然有人非得恨死我了不可。”
“小姐真小气,没趣!”芷晴撇着小嘴别过头去,令沐凝雪为之莞尔一笑。
芷烟皱着眉打里间走过来,说道:“真是无聊,成天到晚开什么诗社?一群大家闺秀竟心甘情愿的过来,就为了一心奉承王子,连女儿家的颜面都不要了。”
沐凝雪闻言蹙眉道:“走到哪朱悦燿的诗会就开到哪,躲都躲不掉。一群富贵不识愁滋味的年轻男女,聚在一起吟诗作赋自以为风雅,岂不知诗会偶尔为之也就罢了,也算有趣,而天天为之就显得流于庸俗扰人,令人实在可笑可叹。”
芷烟小心翼翼的走过来,不敢望楼下一眼,问道:“公子什么时候赶来?我想回家。”
芷晴顿时说道:“来不了了,似乎被有事缠了身,小姐小气也不说清楚。”
沐凝雪失笑道:“你这丫头最近越来越孩子气,再不复往日的洒脱大气,看来我是留不住你的人了,那颗心呀!早就飞到了他身上。”
芷晴小脸一红,红着脸也不辩解,芷烟会意笑道:“小姐还不是一样?这么多日无论那些小姐如何求你,一首诗都不做,公然不给殿下脸面,想必那颗心也早已飞走了。”
沐凝雪无可奈何的叹道:“我是拿你们两个丫头没法子了,既然他不来了,那我们就启程去寻他好了。”
芷晴和芷烟当即惊喜的对视一眼,芷烟故意笑嘻嘻的道:“小姐就不怕被人笑话?”
沐凝雪轻轻一笑,悠悠笑道:“为何要怕呢?本小姐是专程给他送两个丫头去的,理由倒也算是光明正大。”
芷晴芷烟两个丫鬟正待和自家姑娘不依嬉闹,就见打里间走出来一男两女,顿时主仆三人神色一变,恢复了常态,神色都有些不悦来。
京城。
湘王初战失利的消息很快震动京师,朱元璋闻讯大怒,恨铁不成钢的下旨训斥皇子朱柏,骂他贪功心切没有汇合蜀王秦王及陕西本地军马,以至于贸然出击损兵折将,勒令湘王戴罪立功,务必三个月内剿灭田九成及其余孽。
因官军损伤不大,倒是湘王大损颜面,是以朱允炆颇有些幸灾乐祸,建言调遣正在巡视边关的耿炳文接替诸王指挥。
地方陆续发来战报,田九成带领残余部众逃逸到了川陕交界的群山里,不知所踪。失了锐气的湘王顾虑到穷寇莫追,开始调遣各地官兵采取包围之策,打算困死藏在深山老林里的田九成。
此时兵部侍郎气喘吁吁的要求觐见,朱元璋宣他进殿,侍郎大人喘着粗气叫道:“起奏陛下,陕西两县发生白莲教叛乱,其中两当县被贼人占领县城,杀死官吏并纵火焚烧了县衙。”
朱允炆大怒道:“徐灏人呢?为何没有消息传来?锦衣卫是干什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