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酒器,立刻联想到了蒙古人掠夺来的各国工匠,也不知还有没有后人生活在这里。
可惜这么多年了,即使有后人活着,或许都早已把祖传的手艺给遗忘了,要不然玻璃早就问世了。
琉璃似乎是玻璃的一种,好像又不是玻璃,可惜自古以来都是皇室专用,使用者有着严格的等级要求,即使是勋贵,不过是求来一点点当做药玉使用,四品官以上和状元方有资格佩戴琉璃制成的首饰。
在古时,琉璃比水晶还要珍贵,乃是五大名器之首,佛家七宝之一;徐灏对琉璃没有念想,不能大规模使用的东西,再珍贵也没用。
转念一想,即使发明出玻璃来恐怕用处也不大,早晚沦为上层人物装潢用的门窗摆设,用来推广玻璃大棚近乎不可能,成本太大工艺要求太高,本身玻璃也太易碎了。
塑料大棚就更别指望了,有那化学水平干脆直接发明黑火药得了?
火药倒是一定得试试,可以长期不断的改良此时的火器。徐灏随手把酒器放回原位,不带半点留恋的走了出去。
对于他来说,任何金银财宝也没有玉米土豆来的珍贵。此时暗下决定,即使排除万难,也非得派出数支探险船队,无论如何都要把种子给弄回来。
徐灏脑海中有着无数想要马上实验发明的想法,可是一想到马上就要返京,就和徐淞一样,感叹着为何就不能长期留在北方呢?
八位宫女垂手站在廊下,徐灏没理会她们,自顾自的走到院子里,忽然嗅到一丝很熟悉的味道,顿时眼睛一亮,顺着气味寻了过去。
一处宽阔的空地上,仆人们正忙着积酸菜,成堆的大白菜摆放在木架子上晾晒,硕大的铁锅水烧的沸滚,一颗颗白菜被放进去,煮好了后捞出来凉透了,放入几十口大缸里,上面压上一块大青石。
酸菜是古代乃至现代北方人主要的冬季蔬菜之一,尤其是食物匮乏的古代,整个冬天每天都要吃酸菜,一顿都离不得,对此北魏的‘齐民要术’里有着详细记载。
在京城时徐灏吃过很多次从北方运过来的酸菜,眼见熟悉的制作过程,遂兴致盎然的站在一边观看,这令跟过来的四位宫女都一头雾水。
徐灏望着烧火用的木材,联想起黑色的煤炭,心说一定要大力推广;而酸菜用木材烧火貌似味道比较纯正,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一位年纪略大的宫女忍不住上前提醒道:“公子,殿下还等着见您呢。”
“哦。”徐灏回过神来,笑道:“劳你头前带路。”
十月初十,徐汶陪着新郎官徐济把王玄清顺利迎娶回家。傅家却碰了钉子,帝王拒绝把皇六子楚王的女儿下嫁给傅让,也不许王家的女儿嫁到傅家,这令傅有德如坐针毡。
此时傅有德和王弼对坐相视无语,偌大的屋子里唯有这二位大将军,前院人声鼎沸,王家忙着款待各方亲友。
良久,傅有德仰头饮尽杯中酒,长叹道:“圣上拒绝你我两家联姻,可见猜忌心仍在,难道他真想把一干老臣统统诛杀干净?”
王弼苦闷的道:“以往女儿每年冬天都要回娘家省亲,今年楚王府忽然传下话来,我女儿生了急病不能进京了,看来连楚王都怕了,不但一口回绝你家提亲,更是连京城都不敢回,显然是想与你我两家划清界限。唉!”
傅有德积郁在心,狠狠把手中的酒杯摔出去,怒道:“想你我一生为圣上鞍前马后,多少次出生入死?为他朱家开疆扩土。万万没想到竟连性命都难保,早知今日,我还不如一辈子守在老家务农。
王弼看都不看砸在墙上四分五裂的碎片,叹道:“听说昨日老将军汤和进京了,病的连话都说出来,一个劲的流泪给皇帝磕头。可见圣上对你我之辈是多么的猜忌?连汤和病成这样都要强迫他进京,不出意料的话,明年汤和必死,可也总算是得了个善终。
据说张龙和郭英也病痛缠身,应该活不了多久了,他们还算幸运。而你我和冯胜将军呢?还有魏国公徐元帅?十有**都不会好死,想你我一生纵横沙场,见惯了生生死死,死不可怕,只求别连累家中妻儿子女。”
傅有德顿时怒气勃发,拿起酒壶仰头咕嘟咕嘟的把酒喝个一干二净,猛然起身怒发须张:“他想让我死,那我就死给他看!狡兔死走狗烹,我倒要看看日后谁替他阻挡燕王兵锋所指?朱元璋,你早晚都会悔不当初,今日我敢断言,你宝贝孙子早晚不得好死,哈哈!可惜你那时已经躺在皇陵里了,无能为力!老子不过是先走一步而已。”
王弼默然看着傅大将军跌跌撞撞的扬长而去,轻叹道:“将军难免阵上亡,可怜我王某没有死在沙场上,反而要凄惨落魄的死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