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见姚东京不情不愿地挂了电话,段西安好整以暇地做了个“请”的动作:“走吧,再迟赶不上飞机了。”
飞机快起飞前,姚东京还在打电话,和酒店经理嘱咐一些事宜。段西安虽是坐在她身旁,可却是备受冷落。哪像身后的宗以文和罗伊娜,亲密无间地黏糊在一块儿,又笑又闹,好不热闹。
段西安不高兴地瞪了姚东京的手机一眼,见她挂下电话,眼睛唰地一亮,还没亮多久,她手机居然又响了!段西安生了会儿闷气,终于按捺不住:“马上起飞了啊,数码产品该关就关啊。”
电话那头是张慧慧,本想约姚东京一起逛街,哪想扑了空。正失落着,听筒里忽地传来好听的男声,这声音令她魂牵梦萦,怎么也忘不了。
张慧慧犹疑了几秒,迟疑道:“刚才……是段先生?”
姚东京瞄了旁边板着脸明显不太高兴的段西安一眼:“嗯,就是他。”
“……你和他一起出去啊?”
“嗯。”
姚东京还想说什么,空姐提醒要关闭通讯设备,万不得已,她只好迅速结束对话,关掉手机。
国内航班,南方飞北方,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下了飞机,正是夜里8点。段西安一行四人找了车,一路驶向提前预约好的宾馆。
四个人订了三间房,宗以文和罗伊娜一间,段西安和姚东京分别一间。
约莫一小时后,罗伊娜给姚东京发了短信,叫她收拾一下,大家一起下楼逛一圈,也算是提前踩点,熟悉下路线,明后天有冰雕展,到时候也能快些找到地方。
发短信的时候,宗以文和罗伊娜已经收拾完毕下了楼,姚东京只好去敲段西安的房门,催促他快些。
段西安开了门,让出一条道,姚东京走进去,还没说上话,段西安就钻进浴室,闷闷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你先等一会儿,我冲个澡。”
姚东京焦急:“他们都下楼了,你这时候冲什么澡啊?”
“身上不舒服。”
过了不一会儿,浴室内响起哗哗的水声,几欲盖去他的声音:“我很快的,你先坐着等一会儿吧。”
无可奈何,姚东京只好等一会儿。她低头看了眼表,无聊得很,就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段西安洗澡挺慢的,但他怕姚东京等久了,于是抹了沐浴露,还没搓出泡泡来,就哗啦啦开水冲干净。前后不过十分钟,他便大喇喇地裹了条浴巾就出来了。
浴巾是他从家里带出来的,酒店里的怕不干净。冲澡前他就记着要把浴巾带进浴室,可偏偏忘了要把随身衣物带进去。
段西安从浴室出来,带出了一身白雾。仿佛从云雾缭绕的天堂行走而来,高大硬朗的身躯从迷蒙中渐渐显现,带着不可言说的神秘感。
出来前,他还很臭美地照了下镜子,确认胸肌一如既往地发达,腹肌也毫不退步地性感,以及肱二头肌、小腿肌等各种肌都足以引起女人的尖叫,才心满意足地晃荡出来,准备好好显摆一番。
哪晓得,姚东京侧着脸瞄了他一眼,居然又面无表情地扭过脸去!
美色当前,竟然浑不在意。
哦,她在打电话。
听她说话的内容,他猜测,又是她的酒店经理解决不了什么事儿,于是打过来求助的。
段西安不知怎么地,心底窜出一股无名火:为什么遇见他的事情,她总是这样不专心呢?来北方过节,就应该好好休息,放松玩,怎么又和工作扯不清?
她身为酒店老板,却揽下下属的活。老板能当得这么事必躬亲的,天底下恐怕就她一个吧。
这样想着,段西安便悄声向前,行至她背后,夺过了她的手机。他示威似的盯着她看,她先是诧异,后是愤怒,最后猛地愣在了原地——
她终于看清他此刻只披了一条浴巾。
对她来说,这画面似曾相识。脑海中的回忆仿佛一本书,被他带起的微风轻轻吹起,哗啦啦地翻着页,最后跳到了扉页。
那时在苏段,他们还互不相识,第一次相遇,段西安就与她坦然相对了……
此时此刻,站在她眼前的,正是当初的段西安。仍旧如从前那般俊逸,微湿的发还往下滴着水珠,从他的侧脸滑下,顺着他的肌肉线条,滚进浴巾的缝隙,最终消失不见。
美男出浴。
饶是姚东京,也禁不住多看一眼。
段西安本生着气,可此刻见姚东京盯着他看,霎时便没了脾气。说到底,他还是渴望她的关注,她只是多瞧他一眼,他便能心花怒放。真是卑微又可贵的期望。
半晌,他们相视无言。后来终是段西安笑出声来,眼睛里闪着粼粼水光。许久没发声,他的嗓音带着性感的低哑:“看够了没有?”
他忽地贴近她,压低脑袋专注地盯着她鼻孔下突然钻出的鲜红溪流,讶异道:“怎么?你看我都看出鼻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