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所言,为什么她一直没有对她说?不,应该是她为什么没有对本尊说?兴许她当初说了,本尊或许会逃过那场政治联姻,以致在将军府,枉失了性命。
“你母亲乔氏,确实知道哀家刚才话语中所言之意,她之所以隐瞒了你身世,也是出于对哀家的承诺,以及她自己的不得已。”蔺太后拉过月悠然手,让其在自己身旁坐下。
继续道:“你确实不是你母亲当年所出的次女,那年你母亲,在她院里生下真正的然儿,孰料,那孩子已然是个失了生命的死婴。个中缘由,想来哀家不说,你也能猜测得到。经过一段时间的将养,你母亲身体恢复,有次入宫来看望哀家,对哀家提及那件伤心事,就有了哀家拖她代养你这件事的由头。”
“而你的生母,是哀家一母同胞的妹妹蔺碧玉,她当初不顾哀家和你外公外婆的阻挠,毅然嫁给燕王为侧室,却不知燕王早已有了不轨之心,在随后与先王的夺位之中,兵败溃逃途中,身中数箭,离魂而去。”
“你生母是个认死理的痴情女子,为此,她把刚生下不久的你,拖近身婢女,暗中交予了我照顾。朝堂局势当时正处于不稳之中,没法子把你留在宫中抚养,哀家只好拜托你的母亲乔氏,让你顶了那早逝的孩子名分,在相府存活了下来。”
“这些年,你在相府中,与你母亲及兄长姐姐,所遭受的罪,哀家知道。可碍于顾全大局,哀家没有出手相助,实是不该啊!”蔺太后说着说着,眼角又浸出泪花来,“还好你苦尽甘来,并且使得你母亲,也从那牢笼里,走了出来,哀家相信,你的生母要是知道,自己的孩儿这么有出息,必会含笑九泉的。”
月悠然震惊了,没想到她还是皇族中人,只不过是个背叛了皇族罪人之女,小郡主,她当得起吗?即便当得起,她月悠然自个愿意吗?答案不言而喻,她不愿,也不想,纳兰家的浑水,与她颜落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燕王世子的行径,她可是听段郎卿说过不少,与那样的野心家,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听着让人寒颤的不行。
乔氏一直注意着月悠然的面部表情变化,她怕自己的孩子,接受不了她自个的真实身份,所以眸光一时半刻,都不曾从月悠然身上,离开过,现下看到月悠然发愣,心有忧色的唤出了声。
“然儿,太后所言,句句属实,娘,不,是民妇,民妇确实不是然儿的生母。这些年让小郡主,跟着民妇母子三人,在相府受了苦,实是民妇对不起小郡主。”乔氏说着,起身要向月悠然跪下请罪。
回过神的月悠然,见此情景,忙从榻上起身,扶住乔氏身子,“娘,你这是干什么,然儿依旧是你的然儿。什么苦不苦的,哥哥姐姐和娘亲,还不是一样过来的吗?不想让然儿伤心,娘亲以后不要说这些生分的话。”烽火猎奇
“民妇当不得,当不得!”乔氏手捂着嘴,低声哭了起来。
“新雅,哀家对孩子说出这些往事,并不是让孩子与你离心。好了,把泪收住,你们娘们从前怎样,以后依旧怎样。”
“娘!”
“嗯,娘在,在,娘能有然儿这么好的女儿,娘高兴,娘这是高兴的。”听了蔺太后说出的话,乔氏用帕子拭干泪,搂住月悠然笑着颤声道。
隐在慈宁宫暗处的一道黑影,把内殿里蔺太后和月悠然母女的对话,全然听到了耳里。
只见其屏声静气,手捂着嘴,眼中的欣喜之色,快速划过。
主公要是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高看她一眼?等主公大业成就之日,她凭此大功,不定还能坐上四妃之位呢!
这时,苏嬷嬷从慈宁宫外,疾步走进了内殿。
“回主子,刚才得到宫里各处传出的消息,说,说相府一家,今早备皇上勒令下旨,打入了大牢。”
苏嬷嬷话说出口,方才有些不放心的看向了乔氏。
“皇上行动了,嗯,哀家知道了!孩子在殿外没事吧?”
“回主子,小少爷和小皇子在御花园玩呢!”
“嗯,你退下,看护着孩子去吧,哀家再和新雅说说话。”
“是,主子!”
打入大牢?他被皇上打入了大牢?乔氏手捂胸口,脸色有些惨白的看向月悠然。
“娘,为那种人,你不必多加挂心。”
孩子说的话不错,可是,为何她的心,还是生出了一股子难以言说的痛?那个负心之人,这些年,伤的她乔新雅和孩子们何其重,她为何还要为他,升起没来由的心痛?乔氏在心里发问着自己。
“新雅,月丞相是因为欲图谋反,才被皇上下了大牢,所以,正如然儿所言,你不必为他那种拥有狼子野心的男人挂心。”
“民妇省得!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