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冲着要她命去的。
倘若当时没有别的车辆路过那段路,林握瑜只会悄无声息地死在灌木丛中,救都救不回来。
亲人的死亡,这是夜挽澜无法容忍的事情之一,完完全全地踩在了她的底线上。
冰凉的刀片紧紧贴着肌肤,游小龙的心中只剩下了惊骇。
过去的几年,他一直跟在莽虎身边办事,莽虎又是徐陆手下的人。
徐陆和周贺尘在生意上一向不对付,两人只有在公众场合才会互相给对方面子。
游小龙虽然没见过夜挽澜,但她的传闻却听了不少。
似乎在一次落水之后,这位在江圈闹得风风雨雨的替身就彻底变了性子。
可性子能变,身手也能吗?
这等反应速度和招式,没有十几年是练不出来的!
游小龙的大脑飞速转动着,但疼痛却几乎让他昏厥:“你……是你提前设好了圈套,是你……”
“是我。”夜挽澜漫不经心地用最真诚的口吻编造最假的话,“你们真是傻,林越再怎么混账,也是林家人,怎么可能帮着你们害我姑姑呢?”
顿了下,她轻笑:“因为他是故意的,懂了吗?”
一句话,字字诛心。
游小龙昏死过去之前,脑海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他记住林越这个狗杂碎了!
夜挽澜将短刀丢到一旁,神情漠然地起身,按下手机上一个键:“四楼清理干净了,可以来人收拾了。”
她还有别的地方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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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小金山一带。
车辆的咆哮声在耳边呼啸而过,污浊的尾气环绕,烧烤摊处的音乐声如雷震天。
冰河和铁马正在蹲守这家烧烤摊的主人——莽虎。
这里的人很多,他们并不想惊动其他人,只带走罪魁祸首即可。
冰河还在苦苦思索用什么方式打断莽虎的腿,被高谈阔论打断了思绪。
正中央的一个桌子边,一个右手臂上有刺青的大汉大笑道:“夜挽澜你们都知道不?死皮赖脸跟在周贺尘身边的一个小女生,最近脾气上来了,玩欲擒故纵呢。”
八卦谁都爱听,尤其是大豪门之间的事情。
“你说她和周贺尘玩玩也就罢了,还敢踩到徐哥头上来,这我们能忍吗?”莽虎一拍桌子,“到时候把这个小丫头弄过来,看看我怎么玩死她!”
“虎哥威猛,一个小丫头而已,不听话的话,给她多打几针。”
“还敢得罪徐哥,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冰河和铁马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杀意。
“等什么呢?”
有声音在两人身后落下。
冰河的头皮在瞬间炸开,手臂上汗毛竖立。
他猛地转头,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眸时,才松了一口气:“是您啊,夜小姐。”
“嗯。”夜挽澜淡淡地说,“作为暗卫,被人从后方悄无声息地接近,以后若是还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们怎么保护你们先生的安全我?”
暗卫暗卫,关键在一个“暗”字,是要隐藏起来,然后在合适的时机出现。
倘若暗卫被发现了踪迹,那么暗卫的存在就没有必要了。
冰河张了张嘴,他垂头丧气,很是羞愧:“夜小姐教训的是。”
“别难过,还有训练的机会。”夜挽澜抬头,“你们的任务是什么?”
“先生让我们把莽虎带走。”冰河连忙道,“先生说,他要是不走,那就打断他的腿再带走。”
“哦?”夜挽澜扬了下眉,“先礼后兵,的确是个非常好的主意。”
冰河压低声音:“可铁铁,我怎么觉得少主只想‘兵’,没有‘礼’呢?”
铁马难得赞同冰河的观点。
莽虎又喝了几瓶酒,显然是喝多了,摇摇晃晃地去后面上厕所。
夜挽澜压了压帽檐:“走吧。”
冰河和铁马迅速跟上。
厕所周围只有一盏灯,亮度不高,十分方便隐匿身形。
莽虎在道上混了许久,蹲过不少次局子,感官十分敏锐,自然能够觉察到危险的降临。
“谁啊?”他神情警觉地喊了一声,迅速提好裤子出门。
这是他的地盘,再怎么嚣张的人,也要掂量掂量后果是什么。
门外,夜挽澜逆光而立,背着双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