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还有泰矿的辐射,在脱离大部队的情况下基本上是可以判死刑了。
不过你今天运气不错。
不过在注射解毒针剂之前要先清理伤口,首先要把那些泰晶碎末从肉里弄出来,没有手术工具就只能先用战术小刀对付一下了。帝国军的标准冷兵器配备的过量程度超乎想象,从小匕首刺剑佩剑到那种门板似的斩舰刀都有,而且热熔状态开到最低档也就是三百多度正好避免伤口感染,拿来做这种类似于挑子弹头的小手术再好不过……嗯?
“谢谢您救了我们,您是……诶?圣徒?”
意大利语,小孩子那种软糯的声音……小家伙出来了啊……
这孩子有一头金色的头发,就像是常见的白色人种一样,只是由于营养不良而显得有些枯黄开岔。个子也很小,很消瘦,看上去很令人心疼。
眼睛……很漂亮的蓝色,这令我想起了在斯图加特认识的芙蕾雅。
红区的生活看上去很艰辛,她的衣服仅仅是偏大的,挽起裤脚的牛仔裤以及陈旧的T恤衫,声音虽然说和我所见过的同龄人一样稚嫩,但仍然有些沙哑。见鬼的NOD,治下的平民已经过成这个样子了,还忙于对GDI的战争……现在随着scrin的入侵,黄区,红区的民众恐怕会更加艰难吧。
呃……身高……算了,不提也罢。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只是……圣徒?什么称呼?
她好像是确认了一下我帽子才试探性询问的,我也就下意识摸了摸帽子——又歪了,除了那阵子狙击手查尔斯帮我整理的时候,我的耳朵没有哪一次愿意老老实实呆在帽子里面。
这么说,她辨认我身份的不是帽子上的徽章或是别的什么,而是……这对毛茸茸的猫耳朵?
“圣徒会在人们最需要她的时候降临,牧师先生说的。啊,这是先知的原话。”
NOD是以宗教为核心的极端组织,而一般宗教中“圣徒”这个字眼的地位是显而易见的崇高,崇高到几乎是可以作为“神”在人间行走的象征了。可我和NOD事实上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甚至可以说我是偏向GDI的,但这个帽子直接就扣在我头上了。
先知?感情凯恩还亲自宣扬?那个邪气的光头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圣徒大人,哥哥这是……要回归神的怀抱了吧?谢谢您能够送他一程……”
我握着小刀正准备下切的手一下子停住了。
哥哥?是兄妹么……
我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个跪坐在我旁边的小女孩。两人的兄妹关系令我立即联想到了我自己的妹妹。
她大概是误以为这位NOD士兵已经没救了,然后我打算给他一个痛快吧?我身上所携带的装具对于普通步兵而言可能连轻装都算不上,在她看来我可能根本没有救治这位士兵的能力。虽然这个士兵的上并不是很重,但造成创伤的东西含有泰伯利亚,那种解毒剂必须在GDI中型据点以上的医疗部队中才能找到,在这种和NOD大部队走散的情况下想要在彻底没救之前弄到药物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这种时候还不如让那士兵直接死在怪物爪下——遭受泰晶感染,在死亡之前这段时间是相当痛苦的。而更讽刺的是,这散播死亡的泰伯利亚却正好是NOD治下人民所信仰的“神”……
大概是因为我的战斗动作干净利落给了这孩子“我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兵”这样子的错觉吧?这种情况下,老兵会做的就是给受伤的战友一个痛快。
这孩子究竟经历了什么?明明已经难过得快哭出来了吧?却还要忍着并且强笑着对我道谢……
我有些受不了这种令我有些痛心的思索,便扭头看向地上躺着的大兵。他干得不错,把我放在他的立场上的话,不论情形如何绝望,我也会这样做的。
“啊,请……请不要担心,你哥哥他还有救!我……我会尽力的!”
我紧张的毛病又犯了,以至于回应的时候都稍有些磕巴。不过,看到那个孩子一下子变得惊喜的神情,我开始强迫自己认真下来完成手上的动作。精神力是相当好用的东西,虽然说不能直接用于手术但精确定位还是没问题的。很快,那些碎屑物就被我挑了出来,高温刀刃很好地保证了失血状况没有发生,就是多了几处类似烫伤的地方罢了。
很好,最后一步……
我手中微光一闪,取出了圆柱形的注射器,敲掉保险阀门后直接往已经疼得嘶嘶哈哈的杂兵先生胳膊上一扎——
他的身体明显绷紧成了弓形,还算整齐的五官一下子皱成了一团,过了好会儿才像是消化完疼痛一样放松下来。
解毒剂打起来有多疼?嗯……这个……你得去问那些窝在野战医院半死不活的GDI大兵——有一半人半死不活的原因不是伤,是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粗大三联装特种针头,以及药剂激发的排异反应,而且是感染程度越高越强烈,也就越疼……
这家伙也是硬气,虽然说创口不大但疼痛度绝对很高——泰伯利亚腐蚀肌体,高温的灼烧,刀刃的切割带来的疼痛绝对不是盖的,最后是解毒剂那种特种针头来一下……
他的感染程度不高,但是感染面很大——伤口总数有十余处,扎那一针有多疼嘛……不好说。可是……
居!然!没!有!嚎!一!声!
真是有点小失望呢……啊不,在下深表佩服!
带着失礼的想法坏笑着,我顺手甩了个刀花,泛着危险红光的刀刃在空中划出绚丽的轨迹后,干净利落地收回固定于枪套下方的刀鞘内。磁锁很贴心地固定好了刀柄防止滑落。
小女孩崇拜的目光令我很是受用。至于陷入莫名呆滞的大兵,那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好啦,都没事了吧?现在,我们应该来谈谈所谓’圣徒’的问题了,我可是很在意这个莫名其妙的称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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