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平津两地,已经是风起云涌,暗流潜动,蛰伏的各种势力,纷纷赤膊上阵,跳到前台,都认为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自从塘沽协定签订之后,南京国府对华北,尤其是平津地区的控制力极为薄弱。
否则,也不能让非嫡系的杂牌部队,宋哲元的二十九军主政平津,而宋哲元遇刺,平津地区出现权力真空,此乃千载难逢之良机,许多不甘寂寞的各种势力,如严冬过后的杂草,乱哄哄的探出头脑。
这些势力之中,有前清的遗老遗少,北洋军阀时代的失意军人,赋闲政客,现在依然活跃在平津两地的政治人物,一时间,平津两地冠盖云集,长袍马褂和西装革履交相辉映,端的是热闹非凡。
如果细究其根源,都和ri本这个幕后黑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其中,最为抢眼,也是最活跃的,当属以王揖唐、王克敏、齐奎元等为首的,冀察政务委员会内的主流亲ri派呼声最高。
他们的理由是,国不可一ri无主,地方不可一ri无主政,非德高望重、且现居要职之政坛宿老而能担此重任,华北,乃华北人之华北,非骤得恩宠,窃据高位,手握重兵,无从政经历之少年的华北。
这简直是为这些,冀察政务委员会内的亲ri派量身定做的条件,唐秋离被理所当然的排除在外,自己是外来户,又得蒋委员长器重,年方弱冠,那一条都做不了这华北之主。
唐秋离看完情报,嘴角的讽刺意味更浓,这些人,仗着有ri本人在背后撑腰,忘乎所以了,他们还没搞明白一个普遍真理,没有武力支持的政权,就是建在沙滩上的楼阁,一个微小的波浪冲来,都能导致土崩瓦解。
他给北平情报机关的指示是,概不干涉,静观其变。
于是,平津两地,不断上演结社集会,公开呼吁,乃至暗杀、背后打闷棍等闹剧,甚至某位政治人物的历史背景,私生活,比如有几房姨太太,外面又有若干私生子等花边新闻,不时充肆报端,成为两地市民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一切,都在佯称依然昏迷不醒,实则躲在幕后,冷眼旁观的宋哲元,和人在外地,却通过情报系统与宋哲元的电报往来,而掌握平津两地一切动向的唐秋离预料之中。
两人并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在有枪就是草头王的年代,这些背后虽然有ri本人支持,却无武力背景的人,难成气候,作为华北防务支柱的duli师和二十九军,牢牢控制在唐秋离和宋哲元手中。
只是,宋哲元痛苦的看到,二十九军有些军官,在这能检验人心的时候,和王揖唐、王克敏之流遥相呼应,打得火热,虽然不是有统兵权的主要将领,也在二十九军各级军官之中,形成不稳定因素,而这些人,有的是跟随他多年的老兄弟。
唐秋离带领部队,悄悄开回北平,把骑兵旅留在城外驻扎,在这种敏感时期,大批军队入城,会引起市民的恐慌和猜测。
唐秋离在山虎的带领下,轻装简从,赶到协和医院,和宋哲元会面,这次会面,极其机密,知道的只有山虎等寥寥数人,连梅婷都不知道唐秋离已经返回北平。
一夜,这一夜,不知道唐秋离和宋哲元谈了些什么,据后来坊间猜测,此次会面,奠定了后来华北全面抗战的格局,宋哲元悄然隐退,唐秋离正式接掌华北军政大权。
辞别宋哲元,唐秋离依旧为老军长,谈起相扶多年的老兄弟,而今的背叛,那种黯然失sè,意兴阑珊,扼腕叹息的神态,而感到心中郁郁。
和带队接记者团,到小五台山战场的秋泉见面后,唐秋离的心情,还是有些黯然,他想到的是自己,当全面抗战的艰苦岁月到来时,跟随自己多年的挚友和伙伴,能否出现像二十九军那样的局面?甚至成为刀兵相见的仇人?
敏感而心思缜密的秋泉,看到唐秋离兴致不高,也没有过多深问,他了解这个弟弟,如此年轻,肩上承受的负担,远远超过同龄人,怎能强迫他做到哪些老江湖那样,喜怒不形于sè,尤其是在自己的哥哥面前。
秋泉简单的汇报了记者团的情况,特别提到,南京新闻记者团的领队,是国民党zhongyāng党部宣传部一位副部长,要求一定要和师长见面,被秋泉以师长在前线指挥,无暇赶到北平亲自迎接为理由,搪塞过去。
这位副部长,对宋军长遇刺一事,颇感兴趣,多方打听,而且,刚到北平安顿下来,就特别召见了梅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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