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酣宴毕,已是入夜时分。
6小凤说起了叶孤城的伤势。
西门吹雪脸色变了。听到自己唯一的对手已受重伤,若是换了别,一定会觉得自己很幸运,一定会很开心。但西门吹雪不是别!
他脸色非但变了,而且变得很惨:“若不是因为,八月十五们就已应该交过手,说不定就已死他剑下,可是现……”
覃逆立刻转头,道:“是怨?”
西门吹雪闭口不答。
6小凤看看西门吹雪,又看看覃逆,干咳一声,“叶孤城非死不可吗?”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
6小凤道:“不能不杀他?”
西门吹雪黯然道:“不杀他,他也非死不可!”
6小凤道:“可是……”
西门吹雪打断了他的话,道:“也许还不了解们这种,们可以死,却不能败!”
6小凤终于忍不住长长叹息。他并不是不了解他们,他早已知道他们本是同一种。
一种也许会不喜欢,却不能不佩服的!
一种已接近“神”的。
无论是剑法,是棋琴,还是别的艺术,真正能达到绝顶巅峰的,一定是他们这种。因为艺术这种事,本就是要一个献出他自己全部生命的。
覃逆也知道,她瞟了西门吹雪一眼,目光微不可查地闪了一下,又垂下了眼帘,不波不动地坐着。
花满楼更没有说话,他本是想要阻止决战的,如今更是不希望这两个无冤无仇的危险的旋涡里莫名厮杀,但他却知道,他无法劝阻。
如果覃逆都无法阻止西门吹雪,天下又有何能做到呢?
花满楼黯然地叹息一声。
“可是……”6小凤想要说什么,却又顿了一下,扫了覃逆一眼,才慢慢道:“本来总认为不是,是一种半疯半痴的神,可是现却已有了性……”
他没有再说下去,也没有说得很明白。但座的又哪里不知道?就连覃逆自己也知道,所以,她才担心,才会阻止。
西门吹雪的剑本是一柄杀的剑,他的心中本来只有剑。可是现,他心中却不只有了剑,他剑上的杀气为一把不杀的刀所阻。
“也许的确变了,所以叶孤城若没有受伤,很可能不是他的对手。”西门吹雪转头看着覃逆,表情却是沉重的,“可是现他却已没有胜的机会,这实很不公平。”
覃逆却没有看他,只是静静地坐着,头微微低垂,手中捧着一杯茶,时不时喝上一口,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
6小凤瞟了她一眼,却对西门吹雪道:“那么想……”
西门吹雪收回目光,道:“想去找他。”
6小凤道:“找到他又怎么样?”
西门吹雪冷笑道;“难道认为只会杀?”
6小凤眼睛亮了一下,仿佛想要跳起来,却又不经意瞥了覃逆一眼,硬生生把起了一半的屁股又按回了椅子上,他那副撅屁股扭腰的古怪样子倒是引得花满楼摇头轻笑,李燕北则哈哈大笑。
覃逆抬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有这么可怕吗?看花又不。)。
6小凤讪讪地干笑两声,对西门吹雪道:“若想去,倒是可以带路。这世上若有一个能治好叶孤城的伤,这个一定就是了。”
西门吹雪点头。
一直不吭声的覃逆却突然念道:“宋公及楚战于泓。宋既成列,楚未既济。司马曰:‘彼众寡,及其未既济也,请击之。’公曰:‘不可。’既济而未成列,又以告。公曰:‘未可。’既陈而后击之,宋师败绩。公伤股,门官歼焉。国皆咎公。公曰:‘君子不重伤,不禽二毛。古之为军也,不以阻隘也。寡虽亡国之余,不鼓不成列。’”
覃逆还没有念完,花满楼已经摇头笑了。
6小凤则嘴角抽抽。
西门吹雪面无表情,但隐隐地,冰层有加厚或者龟裂的迹象。
只有李燕北一个粗汉子和欧阳情不明所以。
覃逆悠然饮了口茶,放下茶杯,瞟了西门吹雪一眼,面无表情道:“后世有评价,蠢猪一只。”
蠢猪一只……蠢猪一只……蠢猪一只……
这回,连李燕北都明白了,外加那一个指明对象的眼神,瞬间呆滞。
6小凤心里默默挠墙,西门吹雪,这是挨骂了吧?是吧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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