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锦铺开纸,亲自给孩子们写信。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句话其实是真理。
倒不是说父母不爱乖孩子,可是乖孩子,因为他乖,叫人省心,所以父母总会习惯的对他少一些注意力。
比如现在,唐时锦就明显能察觉到,她还是更担心自己的皮蛋小儿子。
但情感归情感,她还是会有意识的去平衡这种心理。
所以,她给大儿子和小儿子,全都单独的写了信,哪怕小儿子字还认不全,她仍旧给他写了。
天佑这水平,如果在现代五岁儿童中,其实是普遍的,但在这个年代……世家圈子中,确实不多了。
太子在他这个年龄,三百千早就溜溜儿的了,能写能背能释义,可天佑到现在,才将将能背囫囵,为了骑大鸟鸟学会了三字经,三天学会,三天忘光,真是……也确实该管管了。
不过可以想见,有了这一回“小先生”的经历,等到他回来之后,自己就会去努力了,本身要求就不一样,不求他能考科举做学问,但起码要在及格线以上。
因为不能暴露他们在监视他们,所以唐时锦的信全都写的不长,也没有提那边的事情,很快就写好,交给了吴不争。
吴不争就带了回去。
这天下午,天佑把孩子们都带了回来,让桃大郎给他们讲课。
卫多糖这孩子想的多,上门前还花了十几文,买了一份糕点,不管怎么说,也算一份礼物了。
唐时锦的地位摆在这儿,满朝官员就没有没学过财神经的,哪怕心里偷偷鄙夷,脸上也是不敢不学的,桃家人当然也都学过。
所以桃大郎给他们讲,完全不费力气。
而且桃家人,似乎天生就擅长当先生,尤其知道待不久,桃大郎也讲的格外实用,深入浅出的,反正几个孩子,哪怕不爱学习的,都渐渐的听住了。
晚上等他们回来,桃大郎还跟他们道:“小龙说的没错,卫多糖这个孩子,确实有些天份,只可惜啊……”他摇了摇头。
卫多糖他没爹没妈,因为他爹以前当过码头的管事,所以从小就在码头这块混。
后来他爹出事死了,他别的也不会,就仍旧在这一片瞎混,叔伯顺手照应一二,渐渐聚集起来这么一群孩子。
他天天带着的两个弟弟,其实也不是亲弟弟,是与他爹一起出事的几个人,家里的孩子,没人管就一直跟着他,年纪差不多,跟亲兄弟一样。
天佑道:“我们走的时候,带他一起走,可以吗?”
“不可以,”桃大郎正色道:“这个天下,这样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我们帮不过来。”
天佑道:“可是别的我们都没有遇到呀,这个我们遇到了呀!”
桃大郎温言道:“天佑,要帮一个人,不能心血来潮,也不是只给银子就可以的,这是很重的人生。你必须要想明白,你能给他什么,他需要什么……他出身贫寒,一步登天,对他来说,未必是好事。人在艰难中,一步一步的走出来,得到的不光是银子,也是对心性的锻造。我们可以给他一些帮助,但是不能做主,把他这一段‘经历’一下子清扫掉,这对他来说,不是好事。”
他顿了一下,“若有一天,他能科举有成,走到我们面前,我们可以帮他一把,但现在……不要。”
天佑听的似懂非懂,却认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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