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看不上他们,尤其郑二郎,每次见面都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架势,他们为了妹子,也只能是装看不见忍下来,免得郑夫人在婆家日子难熬。
如今两边对上了,他们一时真不知要怎么善罢!
唐时锦倒是挺淡定。
这郑二郎明显来者不善,只怕是肚里憋了火,要冷嘲热讽出够了气才会罢休。
但是凭什么?
她才不惯这臭毛病!
她悠闲的吃菜。
还别说,这年头的厨师真有绝活,一道鱼居然能拆的一根刺也没有,对她这种爱吃鱼又怕卡的人,简直是福音了。
郑二郎终于等不及了,挑着眉毛道:“不知今天唐小娘贵脚踏贱地,却是为何而来?”
唐时锦道:“你说人家的万家楼是贱地,人家万老板知道么?”
郑二郎又是一愣:“我没说万家楼!我说府城!”
唐时锦道:“你说府城是贱地,这满座府城之人可知道?”
郑二郎就没见过这样的人!
他简直要恼羞成怒了:“我这是自谦!自谦你都不懂?”
“哦!”唐时锦笑道:“小女子年幼识浅,又不通诗书,故习惯了察颜观色,看郑二郎气势惊人,大马金刀强行入座,便没往自谦那儿想,抱歉抱歉了!”
郑二郎气的振衣而起:“你这小贱人,给脸不要脸!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这儿可不是你们那穷乡僻壤,还轮不到你嚣张!”
“嘘!”唐时锦道:“你要嚣张没事儿,能不能回自家嚣张去?为何要特特的跑万家楼嚣张?”
她向众人拱手:“对不住,人在席上坐,祸从天上来,扰了几位的清静,今儿的帐,小女子给诸位会了!只望诸位待会儿给咱们做个证,咱们可真是老老实实,不曾闹过事的。”
不少人笑出声来。
本来偷听的也都转过来,正大光明的听了起来。
还有不少人拱手道谢,毕竟这一桌席面也不少银子了,有人请,不要白不要啊!
郑二郎觉得她每句话,他都料不中,一时气急败坏:“你以为小爷请不起么!不就是银子么!今儿整个万家楼的帐,全计到小爷头上!”
唐时锦立刻道:“那就多谢了!这位大伯,”她抛了个金锞子过去,“劳烦你跟掌柜的说一声,今儿‘整个’万家楼的帐全是郑二爷请!”
她在“整个”上咬了个重音,笑道:“果然还是郑二爷豪爽,佩服佩服!”
招不怕老,有用就行,反正这句话一出,郑二郎当时脸就绿了。
她一个金锞子出手,店小二绝对会向着他说!
而郑家这种自命清高的书商,也绝对不敢得罪万家!
整个万家楼……呵,几万两银子打不下来,她就不信郑家能拿的多轻松!而且这种请客,可没人记你情份,还不如去做善事。
熊孩子么,就得吃点教训!
有钱有势,还有母亲和家中帮着把路给铺平,一头猪也能无所不能,所以猪还真以为自己聪明绝顶运筹帷幄了?
下一刻,那店小二回来了,道:“老板说了,多谢郑二爷豪爽!待今晚过后,帐单咱们自会送到府上!大家请务必尽兴,莫坏了郑二爷一掷千金的雅兴!”
然后他转向唐时锦,“老板说,唐小娘方便的话,可愿上来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