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核了出来,一边还嘀咕:“锦儿这孩子也不过来,好几天没露面儿了,我还想找她对对帐的。”
旁边的陈婶子,猛的把头低了下去。
罗娘子并没注意,出来看了看天色:“算了,趁着没雪,我下午过去一趟。”
于是郑家前脚走,罗娘子后脚就来了。
唐时锦一句也没提,仍旧是照着之前的说辞,说是为了找茶摔了一跤。
看她一张小脸都没正颜色了,罗娘子心疼坏了,回来想想还哭了一场,陈婶子听在耳中,再也忍不住,扑倒在她脚下:“是我对不住你们!是我对不住唐小娘,是我害了唐小娘……”
罗娘子先还吓了一跳,听她语无伦次的说了,罗娘子都听傻了。
所以,旁人用她当由头,诱得唐时锦上当受伤?
看家里人就知道伤的必定严重极了,可唐时锦,硬是一句话也没说过!
若不是陈婶子主动招认,她从头到尾都啥也不知道!
大晚上的,罗娘子和沈挚又回来了。
唐时锦温言安慰:“我没怪陈婶子,人家用她女儿威胁,她不敢不听,而且她如今主动说出来,想必也是因为心里愧疚,所以她人并不坏,你也不用怪她。而且旁人用你、或者用旁人当由头,这是别人的事情,与你又没啥关系,你倒是愧疚何来?”
罗娘子更是哭的抬不起头来。
连沈挚都道:“不讲理的见多了,乍见你这么讲理的,还有点儿不习惯……”
他叹了口气,又跟炎柏葳道:“我说你们怎么忽然把贺家人送来了,忙的也没顾上问你们。有这几个尸首,倒算是把这事了了,我也跟林县令说了,不过林县令,好像还是没把这事儿报上去。”
炎柏葳道:“这事还是得报上去,不报,将来就是个隐忧。”
他站起来道:“你等等。”
然后就去了唐时锦的书房,草草写了几个字,交给了沈挚:“你把这个给林县令,他自然明白。”
沈挚识字,但是对这种文绉绉又有隐语的也不懂,但反正他也不会坑他,他就收入袖中:“谢了。”
等送走了他们,唐时锦问他:“你写的是什么啊?”
炎柏葳平铺直叙的道:“大赦天下,皇恩浩荡,穷凶极恶之人出狱报复,杀人灭门后藏身墓穴,墓室突然塌了,将他们砸成了肉泥……”
唐时锦懂了。
所以就等于,上天出手惩罚了这些个不识抬举之人呗?
顺便还把他砸墓的事儿也圆了过来,唐时锦啧了一声。
外头下人把药送了上来,唐时锦道:“我不想喝~~葳哥哥,其实我根本不用喝的呀你明白的!”
“我不明白,”炎柏葳过去,小心的把她扶起来:“喝了吧,渊穆的方子高明,不是外头大夫能比的,喝了没坏处的。”
她窝在他臂弯里撒娇:“可是好苦呀,我不想喝。”
他低头看她。
她实在是很小只,缩在他怀里就像一个小娃娃,大眼睛乌亮,毫无血色的小嘴儿嘟着,娇娇可爱。
她很少撒娇,一撒娇就格外的招人疼,他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脸,想了想:“喝了这药,弹琴给你听好不好?”
唐时锦吃惊的瞪大眼睛:“你还会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