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赦,其余的,死者从流,流以下全部赦免。”
唐时锦无语的道:“那朱红花他们呢?”
“放心,处斩一般在秋分到霜降之间,估计就这两天的事儿了,朝上要到庆典之后才下明旨,到时候各地该斩的早都斩完了。”
他嘲讽的一笑:“这可是大庆开国以来,头一个因为立妃大赦天下的……先皇后立后、先太子立太子的时候,全都没这事儿!当年老太后七十七的喜寿,都没有大赦天下!咱们这位君王,可真是个情种!”
炎柏葳默然不语。
唐时锦好奇的问:“那现在还有太子吗?”
“有,”桃成蹊冷冷道:“太子行四,是德妃,不……如今的皇贵妃所出,就这还什么皇贵妃啊,直接封后得了!如今只等着吴皇后一死,给她腾位子了。”
炎柏葳沉声喝止:“成蹊!”
桃成蹊忿忿的哼了一声,半晌,才长出了一口气坐下:“放心,在外头我不说的,我就是气不过。我爹做事,真是够中庸了,还要这般算计我家,要叫我们家破人亡……难不成他想着满朝文武全姓万吗??”
炎柏葳拍了拍他的肩。
两人一时无言。
唐时锦轻声道:“六哥,那你要回京吗?”
“暂时不回,”桃成蹊苦笑一声:“我爹说先不要回去,让我自在玩儿。”
他一边说着,忽然就掉了几滴泪下来:“林叔虽未明说,我也明白,他是想着,若真有事,起码还留下我一个根苗……”他本来就是一个泪点奇低的人,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唐时锦跑到另一边,轻轻的拍着他的背,不知要如何安慰。
老管家进来,见到他这样,也没说什么,就施了礼,低声把事情说了。
一边又道:“这一回,我带了些人手回来,约摸三十余人,这些人来的慢些,估计再有三五天就到了,都是信的过的老家人,老爷说了,五娘随意用便是。”
唐时锦吃惊的道:“这是为什么?”
老管家还没明白,炎柏葳便解释道:“你不用想太多,此事一了,皇贵妃得到了补偿,总能消停个一两年,桃相自然也有防备。他老人家大风大浪经的多了,也不是那么容易叫人算计的。让林叔带人来,应该是听了桃二兄的回话,觉得你这人不错,另外,也觉得成蹊在这边安顿下来了,不再四处游历,所以多派几个人来,方便你们用。”
老管家连连点头:“正是这个意思。”
唐时锦这才放了心,道:“那到时候再说。”
桃成蹊哭了一阵子,哭完就没事了,但唐时锦当老大的人,老觉得心里放不下。
晚上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索性爬起来,对着竹筒道:“炎柏葳炎柏葳!炎柏葳!”
对面,他叹了口气,听着有浓浓的睡意:“何事?”
“你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他道:“明天不行吗?”
“不行!”她道:“我不说我睡不着!你快过来,炎柏葳炎柏葳!”
墙上人影一闪,他跃了过来,屈膝坐在了窗台上,向后一倚,一边伸手按住她脑袋,无奈的道:“你睡不着,就不让别人睡,怎么这么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