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并排插在一柄宽剑后面,一字排开,从他们所站的位置看过去,宛如在人家屋顶插了四支长香。
红色的披风虽然在主人停下后失去了拉扯的动力,可刚好有一阵大风吹来。
它便胡乱的,又仿佛水浪般起落,飘舞。
叶云生低头看了一眼,轻轻地说:“老伙计……还不赖,对吧?”
“你这是什么剑法?”老三王力之前一肚子的火气随着手里飞出去的剑,在空中悠悠荡荡,泄得干干净净。
朱达说道:“我从未见过这种剑法。初看只是挽剑花,再看是剑舞,最后万剑成圆,却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对着曾经过往付之一笑,有时候事情很简单,就是学得太多,又好似都忘了,忘了不知——就好像是一句话写到某一处,一个词儿自然而然地蹦了出来,连自己都不知这个词是从哪里看来的。
“学的剑法过多,以前总想把每一招都连下去,就这样舞一天的剑,后来悟了剑道,才发现不用去想,只要舞的快了,快过思想,就能把所有剑招都连在一起,而我只需要跟着手里的剑,随剑而行,便可以了。”
天水四仙俱都在摇头,朱达抱拳道:“平生能够见到此等难以想象的剑法,该是多么幸运!恕我冒昧请教,这难道就是无用剑法?”
叶云生颔首说道:“‘无用剑法’第一式‘一剑生花,圆来如此’。”
天水四仙一起抱拳道:“好剑法,佩服!”
叶云生抬头看了一眼屋顶上的四把长剑,心想,不管徐青做了什么,比之那些龌龊卑鄙之人,无疑是高洁纯粹的。
输了,便任由剑插在那边,即便四位师叔将要败了,也不去拿来。
说说容易,能做到的又有几人?
他对着徐青抱拳行了一礼,说道:“徐兄,莫要阻我。”
徐青怔在那里,叹了口气说道:“当年定风波剑会,我就感觉后十手剑招,尽在叶兄眼底,这些年也曾怀疑过,终究叶兄成了俗世中的常人,不再参与江湖事,也就渐渐忘了……今日想来,或许是天意如此,叶兄剑道天赋无人能及,过往的败绩与苦难,怕也只是天道在磨砺你而已。”
叶云生苦笑道:“看来徐兄还是要阻我。”
徐青淡淡地道:“学剑之人,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风骨,怎能丢了?”
叶云生深吸一口气,已是内息鼓荡,说道:“叶某为妻子,兄弟,至交报仇,已是亡命徒,不会顾及一二人情面与性命。”
天水四仙一齐来到徐青身边,“四位师叔……”四人一齐出手,徐青根本就没有反应,一下子就扑倒在地上。
“叶云生,你是昱王剑前辈的弟子,是我们河东武林中人,不要轻易死了。”
叶云生也没有料到会是如此。
一边是长安官场权贵,另一边是河东武林中的晚辈。
这等于是放弃了去巴结新来的领导,而选择同村只照过一次面的穷小子,还不是亲戚。
叶云生抱剑弯腰,满怀敬意——敬的是河东太乙剑派的堂皇大气,四位前辈剑客的骄傲与执着。
望着三人飞到屋顶取下来剑,老三王力背着昏迷不醒的徐青,向着城外的方向走去,越来越远。
靠近通向城中甬道的地方已经聚了十几名捕快差役,见无人死伤,而且对战一方是太乙剑派,还输了……好些个吓得掉头就跑了。
叶云生呼出气,感觉口很渴,茫然四顾,茶坊酒铺都不远,可身上没有带钱啊……
他顿时苦恼起来,穿得这么帅有什么用?连一个铜钱都没有!
颓爆了。
还圆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