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笑道:“是蓉哥儿,他说昨日多蒙琮叔错爱,又得了厚礼,今儿个怎么也要好好请琮叔乐一乐,不知琮叔肯赏脸不?”
贾琮闻言忙笑道:“我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人呢,就不肯去?”
贾蔷听了更喜,忙道:“琮叔果然是个妙人,我在后街已经备好了马车,这就请琮叔移驾?”
贾琮听了不免“啐”了贾蔷一口,笑道:“你越发拿我开涮,等我去回了珍大哥好好收拾你……”
贾蔷闻言一笑:“珍大叔知道我和琮叔亲密,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收拾我?”
贾琮见他这一副腔调,心里暗骂不已:你宁国府简直是乱成了一锅粥,男不是男,女不是女,媳妇儿不是媳妇儿,公公不是公公,你们倒想我能上你们的贼船呢,休想!
他心里虽然厌恶,面上却一点儿也不流露出来,依旧是满面春风,问贾蔷道:“不知道蓉哥儿要请我去哪儿,又有些什么人。我这个人天生害羞,要是人多了我可不敢去的。”
贾蔷忙笑道:“不远,不远,就在侄儿的住处,距离这荣宁二府也就一二里路,有一座单门别户的小院子,最是清幽不过。也没有请外人,就是咱们自家的爷们儿,一个是家学里先生的孙子瑞大爷,一个是咱们宁国府的正经亲戚贾芹,另又叫了两个唱小曲儿的……”
贾琮一听请的是贾瑞和贾芹,心里就有些犹豫起来:
贾瑞,不就是那个调戏王熙凤,结果被毒设相思局、死于非命的可怜虫?
还有贾芹就更不堪了,贪婪无比,最是贾氏后人中的败类。
贾蔷精明,一见着贾琮脸色微微一变,忙笑道:“琮叔若是不喜欢他们两个,那就不叫他二人就是了。”
贾琮忙笑道:“这是哪儿的话,我不过想着和他们两个不太熟悉,我又向来不善交际,害怕得罪人自己还不知道,因此才有些个犹豫。”
贾蔷听了忙说道:“原来如此,琮叔不必担心,他们两个人最是好相处不过。只要有酒有色,这二人便无事不可的了,琮叔就是赏他几个耳刮子,他们也是笑着的……”
贾琮听着不住犯恶心,一万个不想过去和这种人相交,但贾府人口众多、良莠不齐,自己身在其中,又不得不和各色人等周旋。
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恰巧贾赦居然又派人过来传话叫他。
贾琮如遇大赦,忙和贾蔷道:“老爷现在找我不知什么事儿呢,恐怕耽误了你们的聚会,不如下次再聚,我请你们可好?”
贾蔷见此情景,也只得点头道:“偏不凑巧,那这次也只得罢了,咱们下次再聚吧,我那小院子最是肃静,再无外人打扰的,琮叔看闲了多过去坐坐,比什么都强!”
贾琮忙答应着送贾蔷出去,心里却想:你那兔子窝还想把少爷我也坑进去不成?休想啊休想。
这里贾琮送贾蔷出了院门,眼瞅着他远去了,这才转身就找他亲爹贾赦去了,他一面走一面低头琢磨:这个亲爹这时辰找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