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贺白进医院,带给楚清眠一个非常严峻的后果。
那就是明天的宴会,没有人能帮她应酬了。
谁让乔贺白是楚家二把手呢,没有他在,确实挺麻烦的。
只能找其他小助理了。
一想到这,她烦恼的轻揉太阳穴。
“喂,你觉得我穿哪一套好看?”
沈昭指着佣人手中各式各样的西装,向她询问。
“都很好看,挑一件你喜欢的吧。”
沈昭纠结的思索,最后只能闭上眼睛,随意指了一下,“就它吧!”
是一件白色西装。
白色西装很难搭配,不论男女皆是,稍有不慎就会变成大厅服务员、婚礼司仪,甚至是精神小伙。
实际上,白色西装的最佳搭配,就是一身白,这也是最简单的搭配。
但注意要区分的是,这里的一身白,是指内衬与外套不同程度的白色,通过不同程度的白色变化,来体现出西装的层次感与随性感。
楚清眠瞥了一眼他,站起身来,挑了一件米白色黑色细线条纹的衬衫,和白色牛仔裤。
放弃了领带,直接将衬衫领口敞开,露出一小片小麦色肌肤,增添了几分随性和帅气,牛仔裤更符合沈昭活泼的性格,面料也能为他带来不同于普通西装裤的“硬质”
“这样来看,确实帅多了。”
沈昭照着全身镜,接过佣人递过来的祖母绿袖夹,夹在袖口。
然后是价值三亿元的蓝钻戒指,也是他和楚清眠的婚戒。
楚清眠皱着眉看了半天,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感觉蓝钻和袖口的祖母绿不太搭配。”
“可我答应了洛锦,要在宴会上戴她送的袖夹。”沈昭思考片刻,“要不然不戴了,宴会上戴老婆闺蜜送的东西,太亲近了吧?”
“不用,戴上吧。”
“为什么?”
“洛家一直是楚家一派的,追随楚家时间非常久了,算是世交,洛锦让你在宴会上戴她送的东西,就是为了向众人证明你们关系不错。
作为从小和我长大的好朋友,洛锦是洛家的继承人之一,她认可你了,等于向外界宣告,是洛家认可你的身份了。
只要你有需要,他们都会尽可能帮你。”
沈昭惊奇的看着袖口的祖母绿袖夹,啧啧感叹。
“这些东西,实际价值都不值几个钱,值钱的是它们背后都代表着什么意思。”
楚清眠继续解释。
“钻石本身的价值并不高,尤其是在大工业生产的需要下,人造钻石技术越来越发达。
但我就是愿意用三亿多拍下蓝钻戒指,因为这是我财力和地位的象征,我能够随意挥霍。
同时,它也是我给你的婚戒,代表着我对你的重视,你的身后永远站着我和楚家。”
沈昭点点头。
“所以一句话,所有奢侈品的附加价值,全都是由自身的社会地位带来的。”
“嗯,说的没错。”
楚清眠从自己的首饰盒里,挑出一枚珐琅珍珠胸针,扣在沈昭的胸口。
“这样。颜色就看起来统一多了。”
“你审美真不错,不愧是一万亿。”
“明天千万不要在众人面前喊我一万亿,大姐,楚总等等称呼。”
“那我喊你什么?”
“夫人或清眠,二选一。”
“老婆不行吗?”
“咱俩的关系还没亲近到那一步吧?”
“我们都已经是深夜交流无数次,深知对方内裤是什么颜色的关系了,还不够亲近吗?”
“你明天最好闭上嘴巴,当一个哑巴。”
沈昭哪里都好,就是不能随意张嘴。
长相帅气,身材挺拔健壮,只可惜……一张嘴是个神经病。
…………
……
宴会当天。
沈昭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观察着。
宴会举办的地点,是被楚家控股的一家高级酒店的顶层,私密性极强。
一整个顶层被装修成了金碧辉煌的大厅,大厅中心摆着一个演奏台,几位音乐家正在拉着低缓的小提琴。
每一张桌子上都摆放了一捧当季新鲜的花朵,叶子上还带着颗颗露珠,娇艳欲滴。
沈昭敢打赌,这水绝对是一个小时前刚喷上去的。
楚清眠站在他身边,催促他赶紧站起来,准备一会在众人面前发言。
“我最烦领导讲话这种流程了。”沈昭叹了一口气,“但如果你愿意无条件答应我一个条件的话,我就上去。”
“别给我耍赖,你当我做这些都是为了谁?”
“答应我!”
“行吧。”
沈昭笑了笑,立刻站起来,站在大厅中央,挥了挥手,大声说道。
“各位,目光都向我看齐。”
整个京城的家族,全部齐聚一堂,大到秦家这样的京城第一,小到沈家这样的末流跟屁虫,一个不差,全部到场。
环视下方众人,沈昭很容易就能发现,他们被分成了三股势力。
以楚家为首的楚家一派,也是看向他目光中最恭敬的一派。
以秦家为首的一派,绝了,对他的白眼都恨不得翻到天上去了,就差当着他的面竖中指了。
以众多中上家族组成的中级一派,对他的目光最为丰富复杂。
“咳咳咳。”
他假装咳嗽。
他不是个擅长发表正经讲话的人。
“各位,很高兴你们能到场,现在是我和清眠结婚的第21天零16个小时43分钟,为了庆祝这美好的时刻,你们都向我敬酒,麻溜点!”
众人:……
他们默默举起酒杯示意,一饮而尽。
怎么说呢,怎么说呢。
这人是不是有点太理直气壮了点?天底下怎么会有他这种人。
这态度,霸道又敷衍。
楚清眠压低声音,问道,“你竟然把结婚时间记得这么清楚?”
“我瞎编的。”
“……”
她就知道,这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别无他法,楚清眠决定自己上场。
经历过一番枯燥的“领导讲话”后,不止是沈昭,有不少来混吃混喝的大少爷大小姐们,也都昏昏欲睡了。
讲话结束,楚清眠和沈昭站在一旁闲谈。
“我累了,我想回家躺着。”
“忍着。”
“忍不住。”
“没个正经样子。”
“还不是宴会太无聊了的关系。”
“这次宴会,本来就不是什么有意思的宴会,是你在京城众多家族中的正式亮相。
代表着从此以后,你的社交身份是顶流家族成员,而不是那个末流小家族。”
“哦。”沈昭敷衍应着。
“过来,离我近点。”楚清眠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角。
沈昭下意识的牵住她的手,表情疑惑,“嗯?”
楚清眠没有多说,反而是将手抽了出来,贴近他的胸膛,踮起脚尖来帮他整理凌乱的领口。
“真笨呐,衣服乱了也不知道整理吗?”
话语虽然是教训的,但其中的无奈和顺从,谁都能听个一清二楚。
“什么嘛,我只是更喜欢乱七八糟的形状。”
沈昭刚说完这一句话,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正向他和楚清眠走来。
“好久不见了,楚清眠。”秦墨举起手中的酒杯,示意道。
“我已经不喝酒了,你自己喝吧。”楚清眠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秦少爷,我们确实好久不见了。”
她刻意把【少爷】这两个字念得极重,带了一丝嘲讽的味道。
秦墨眼底滑过狠厉,“呵呵,楚总真会开玩笑。”
他不像楚清眠,年纪轻轻就被祖父委以重任,掌握楚家大权。
秦家有太多私生子要和他抢了,而且他的父母正值壮年,不肯轻易把权力交给他。
楚清眠年纪轻轻成了【楚总】
他却依旧还是个【少爷】
偏偏,楚清眠还要拿这一点刺激他。
恶心的女人。
“这就是你的上门女婿沈昭吗?”秦墨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一番,毫不掩饰的轻蔑,“一股子小门小户的味道,也就是看重了楚家的钱,才觍着脸扒上来罢了。”
“……”
沈昭沉默着。
无数灰暗的记忆,在面对秦墨时,全部如同潮水一般袭来,压抑的他无法呼吸。
杀了他,现在就杀了他。
他的耳边无数道声音在愤怒,吼叫,撕扯着他的耳膜。
他上一辈子,就是被秦墨和柳冉,害得家破人亡,惨不忍睹。
握紧的拳头,连指甲嵌进了掌心都毫无发觉,渗出丝丝血迹,只因强烈的恨意席卷了他所有的理智。
楚清眠敏锐的察觉到,沈昭又一次沉浸入自己的世界,情绪压抑,无法自拔。
她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握紧了沈昭的手,将半个身子倚靠在他的胸膛上,看向秦墨。
“那又怎么样?”
“难道你秦少爷,是个对金钱不屑一顾的清高君子吗?”
“我觉得沈昭很好,我愿意和他结为夫妻,共度一生,这就足够了。”
她冷笑一声,顺手拿起侍者盘中的红酒杯,泼在了秦墨的脸上。
“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教训我了?”
秦墨脸色一黑,红色的液体,顺着坚毅的面庞,逐渐下滑,滴滴答答,在光滑洁白的地板上,留下刺目的痕迹。
“楚清眠!”他怒吼道。
这女人真是疯了。
“秦墨,你给我摆好你的位置。”
两人本就是全场的焦点,这一番争吵下,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整个大厅,将近五十人,无一人敢说话,连呼吸都忍不住放轻了。
这两人,这是直接当众吵起来了?
楚清眠竟然还泼了他红酒。
原因是什么?
他们的心里满是好奇。
“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了,沈昭是楚家的一份子,谁再敢让我听见有人说沈昭一句不是,就是与整个楚家为敌,我会好好教教你们怎么做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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