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敏。”
除非花粉自己会打上个标,写着“局长所赠,免过敏”字样,否则就是局长送的又怎样,多几斤肉吗?叶南笙才不在乎这个。
她坐在床上,努力回忆着昨晚的经历,一只眼,银行劫匪,还有落水,这些画面像慢放的黑白老电影一样,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在脑中循环播放,直到夏图回来。
叶南笙问,“9o2在哪呢?”
榆淮分局。
从早八点开始,一楼的接待大厅就人满为患,户籍改签的,家庭暴力的,甚至还有来报宠物狗走失案的人满满当当挤了一大厅,一直堵到大门口,从门外进来的人只好插着人缝往里走。
叶南笙长的瘦小,猫着腰几下突破重围,站到了通往二楼的楼梯半腰处。夏图告诉她,龚克现在应该在分局二楼。
他在等戴明峰告知他,什么时候能从北城分局那边接手过几个劫匪进行询问。9-21时候十三里斜街路段的监控在维修,但未必没人目击凶手抛尸,譬如要在金店附近踩点的劫匪。
找到龚克时,他正站在二楼一间办公室门外,和才见面时不同,此时的他左臂多了几道绷带,绷带缝隙间,里面的一截小石膏隐约可见。
“喂。”叶南笙叫他,“胳膊里,钉钉子了?”
“两根。”龚克依旧话语简短,这多少让刚才还有点忐忑的叶南笙暗骂了自己一声“少见多怪”。
“难怪那么硬。”叶南笙抿抿嘴,自言自语,“不过你这胳膊,砸核桃方便。”
没人回答她。
真没幽默感,叶南笙深吸口气,终于进入此行的中心思想,“内什么,你救的我?还……吹气了?”
“恩。”龚克低着头,眼神迷离,显然注意力不在叶南笙身上。叶南笙也不气,直接把手里握的汗湿的东西塞进龚克的手,“谢谢9o2你救了我,不过你嘴唇实在太干了,注意保养。”
说完,叶南笙飞一样的消失在走廊尽头。龚克摊开掌心,一管粉红色的管状物体出现在视野里。
包装纸上写着大小不一几行字,龚克把管子拿在指尖,小声读着上面的说明:多重滋养、淡化唇纹,含大量橄榄油天然滋润成分,草莓清香,适合18至28岁……少女使用。
由于法医鉴定需要一定时间,在结果出来前,专案组的工作还是处于半休憩状态,除了坚持不懈的排查过往嫌疑犯,继续寻找9-21尸源身份外,再无其他斩获。
突破像接连惊喜一样,意外集中出现在那个下午三点五十许。
十一长假第三天,天气阴,有阵雨,气温维持在23°上下。
叶南笙手带着胶皮手套,完成最后一针尸身缝合后,站在殡仪馆靠南侧一间房里,对着解剖台上那具还冒着阴森凉气的尸体鞠了一躬。
那是具不完整的尸体,被确认系同一人所有的其他器官刚被叶南笙检查完,按照各自位置对应摆放在尸身旁。
十指在上身两侧,与之对应的两只手臂却由于尸僵关系维持着盘转扭曲的姿势,交叠在胸前。两腿也是同样的盘曲交叠姿势。尸僵外加冷藏关系,法医也很难把这个男人恢复到原有的平静姿势。
叶南笙看着解剖台上的尸身,他该是个体格健壮的男人,最起码活着的时候是。从骨骼育推断,他年龄该是34至36岁之间,身高在1米8左右,肌肉达,体毛很重,是个健身爱好者,因为他的腹部肌肉相当明显,虽然由于长时间在水中浸泡缘故,尸块一种夸张的肿胀形态存在,但腹部的六块腹肌仍是隐约可以看见。
“和他们的检测结果一样,死者内脏存在淤血,左右心脏内心血颜色不一致,肺水肿存在捻感【注释一】,初步推断,该是浸在水中溺死的。”叶南笙摘掉手套,准备让一旁负责解剖录像的民警和她一起,把尸块重新送入冰柜,至于话嘛,叶南笙是对龚克说的。
叶南笙最终能参与到9-21专案组的法医鉴定中来,是龚克和戴明峰交涉后的结果,但她知道,直至目前,她仍是不被认可的那一个。
不过,不会一直这样。叶南笙不自觉的耸了两下肩膀。
“有现?”作为专案组里和她唯一算得上“熟人”的龚克被叶南笙叫来做她解剖的助手,整个过程龚克一直沉默,直到刚刚才开口问了叶南笙第一个问题。
“当然!”叶南笙答,她现的,是个和法医组提出的那份报告完全相反的一个结论。
“9o2,想知道吗?”叶南笙摘掉脸上口罩,露出一张鹅蛋脸,室内开着空调,气温很低,她的额头却冒了汗,她笑容灿烂,“9o2,真想知道?求我啊!”
叶南笙不知道,就在昨晚,龚克接到了法医泰斗穆中华的一通电话。电话里,穆中华是这样评价叶南笙的。她从来不是一个合适做法医的人,她太疯狂、大胆,有时不惜把自己涉身危险,她不接受社会现有的生存法则,她不适合法医圈。
但相反,她又是最适合做法医的人,她自信、勇敢,为了真相,她不惜代价。
此刻,看着掂着帆布鞋脚跟,二流子一样冲他坏笑的叶南笙,龚克在那串评语之后又加了两个词:记仇、幼稚。
殡仪馆门口传来嘈杂声,举着摄像机负责拍下解剖过程的小警察猛的从瞌睡中惊醒。见解剖已经结束,他关掉机器,和龚克说声,“我出去看看。”人就跑出门不见了。
但他很快又回来了,带来的是个好消息——现一周大多的无头尸体,终于有人来认领了。
【注释一】捻感:就是用手拇指和食指捻,手指所体会到的感觉。</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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