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凌王面上的喜悦还没来得及露出来就僵硬了,侍卫挖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盒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他提前叫人埋下去的东西。他有些狐疑的看向了那人假扮的道士,道士却有些心虚的偏过头,他心中升腾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明明是一样的地方,挖出来的却是不同的东西,这说明了什么?
侍卫将盒子捧到了天子面前,苏妲己忍着捧腹大笑的冲动,看着姬宫湦挑开了盒子的搭扣。襄凌王虽然困惑不已,也凑过来紧紧的盯着盒子的搭扣。
搭扣刚刚被拨开,盒盖突地弹了起来,一条貌似是蛇的东西倏的窜了出来,直愣愣的挺立在天子鼻子前。
姬宫湦下意识大喊了一声,慌张向后退的时候两脚绊在了一起,情急下抓住了襄凌王的袖子,襄凌王也被吓得不轻,两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就以极其不雅的姿势摔在了地上。
侍卫也被忽然弹出来的东西吓到,手一抖,盒子便掉在了地上。
背后传来轻笑声,苏妲己一转头就看见褒姒忍俊不禁的表情,她强忍着笑,调皮的像褒姒眨了眨眼,仿佛再说,怎么样,这真是一出好戏吧?
周围的侍卫一拥而上,抢着去扶倒在地上的天子和王爷,苏妲己俯身捡起了那个小盒子,用棉布缝制而成的蛇状玩偶被细短的竹子撑起,固定在盒中。她将玩偶压了下去,重新扣上了盒子。
“王上还好吧,有没有摔伤?”苏妲己一副兔死狐悲的样子,只要在她身边的褒姒才能看见她攥着盒子的手都在颤抖,足见忍笑忍得多么幸苦。
姬宫湦狼狈的站了起来,声音还有些结结巴巴:“妲己……这,这是什么……”
“这不过是个小玩偶,闲来无事做的,后来觉得实在有伤大雅,却又不舍得毁掉,便悄悄埋了起来……没想到竟会被发现呢。”苏妲己拨开搭扣,底部的竹子猛地弹起,蛇状的玩偶又跳了出来,与她大眼瞪小眼,然后又被她按下去,玩的不亦乐乎。
侍卫们悄悄摸了一把额上的冷汗,这是什么诡异的癖好?姬宫湦可没她那么好心情,当众出丑让他的心情便的极差,可这火不能对着她发,只能发泄到襄凌王身上:“你找的这是什么道士!所谓的邪气就是这个玩偶吗?”
襄凌王却是百口莫辩,眼看着别苑所有的地方都被翻了一遍,却也没见着他们事先埋好的木头人。
苏妲己依然低头摆弄着手中的盒子,脸上的笑意却消失了,语气锋利的如同一把带刺的刀:“王爷,你指使人纵火东宫这事暂且不提,那这蛊惑圣听,欺骗圣上又该当何罪呢?”
这话无疑像是狂风,将襄凌王所有的心思夷为平地,他虽脸上镇定,可声音却显得有些苍白:“你胡说什么!莫要血口喷人,污蔑王爷一条罪足够抄你满门!”
他不提还好,一提满门就让苏妲己想起那一箱光滑柔亮的狐裘,手上渐渐加大的力气几乎要把木质的盒子捏碎,她冷笑道:“我是不是血口喷人,问问你身边那位道士就知道了。”
襄凌王心里突地一跳,他方才就觉得那人异常不对劲,却没想到他竟敢有胆子背叛他。
那道士重重的跪下,抱住姬宫湦的腿死命求饶:“求天子饶命,纵火的事的确是王爷指使奴才做的,可王爷却要杀奴才灭口,奴才为了保命才出此下策。说什么木头人也是王爷命令的,但奴才还是暗中告知了苏贵人,求天子看在奴才弃暗投明的份上,饶奴才一命!”
他心中早就清楚,其实这事成功了他还是难逃一死,王爷又怎么能允许知道内情的人活在这个世上。所以他才暗报了苏妲己,希望她能救他一命,苏妲己也不负他所望,笑盈盈的点头答应,一定会在天子面前为他求情。
姬宫湦心中早就因为梁妃的事对襄凌王有了芥蒂,再加上这么一出,他彻底是动了杀意。可襄凌王毕竟是王爷,坐拥土地,手中还握兵马,又岂是说杀便能杀得。
襄凌王的脸色由红到黑,最后变成了面无血色的惨白,可他抵死不承认,硬要说自己从不认识这个道士,说不定是道士和苏妲己合起伙来想要害他。
褒姒从苏妲己身后走上前,她清冷的声音在这么喧闹的场合淡然依旧,仿佛她一开口所有人都会闭上嘴听她说话,她就是拥有这般穿透人心的力量:“本宫有一夜失眠,散步的时候无意间看见王爷府上的人,偷偷摸摸的抬着箱子翻进了苏贵人的别苑,敢问王爷这是为何?”
褒姒一锤定音,襄凌王再也没有狡辩的余地,姬宫湦见他认罪,一怒之下也顾不得他的身份,下令道:“来人,将他和他的这一群走狗,连同这个假道士,一起打入死牢,七日后行刑。”
襄凌王依旧呆愣,似乎不相信自己一朝从王爷变成阶下囚,他的亲信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架住,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有人要带走依然跪在地上的道士,道士浑身一个机灵,爬到了苏妲己腿旁,焦急的说道:“贵人不是答应为奴才求情的吗?”
苏妲己俯身看着他,面带笑意,眼神冷漠:“我是答应了,可这里又不归我管。西宫娘娘,敢问这种背叛主子的奴才,该当何罪啊?”
褒姒看都没看那道士一眼,随意丢下一个字:“杀。”
这人不管怎么说都是放火那人,有人欲要伤害苏妲己,褒姒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况且即使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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