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那是一碗清凉可口的糖蒸酥酪,她一向最爱吃。
只一声吃吗,那少女的一身媚态就破功了。她的眼眸里渐渐朦上了一层水雾,随即散开。
“师父,我留下来照顾你不好么?”她的声音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霜儿,你灵力充盈悟性极强,是个前程无量的女孩子,同师父居在这荒地,企不可惜。”清霜轻声道“你如今不舍是因为不了解外面的世界,师父保证,你若出了这里,就不会想再回来了。”
说着清霜温柔地望着女子,那目光带着若有若无的涩意和疼惜:“物外神仙风骨,人间富贵功名。白霜,你且先去尘世间游走一遭,若不喜,再回师父这清净之处也不迟,可好?”
他唤她霜儿,极少叫她白霜。
白霜望了望那碗酥酪,转头,黑发一甩,离开了木居。
木居外传来了白霜赌气练剑的凌历剑风声。
那时的白霜并不知道,她此生注定要闯蛇窟虎穴寻路,同虎豹豺狼谋食。踏出这方净土,她便再难回头。
【南泽/灵家宫殿/现在】
南后伊邪那桑在床上缓缓睁开了眼,她坐起身来,柔了柔额头。
身旁的男子也睁开了眼,坐起身来,他见南后神色如此,心下了然:“主上,您又梦魇了?”
说着男子扶住了她,让她靠在自己赤.裸着的温暖怀抱中。
南后靠在他肩头,两人漆黑的长发交错在一起,她微微发凉的手指游走于男子肌肉的曲线之上:“白衣,妾身又梦到了那个叫白霜的女孩,她望着镜子,笑容如同一匹恶狼。”
被称为白衣的男子无言,将她抱地更紧了些:“主上最近忧心之事太多了,要不要让大伙儿都过来陪主上喝些桃花酒?”
南后抬指勾着他的下巴,失笑道:“呵……你还真是有恃无恐,把妾身往别人怀里推,就不怕哪天妾身厌倦了你,拖出去喂狗。”
白衣只是微笑,那温润如玉的男子的笑颜总是带着一分若有若无的苦涩和疼惜。他也不辩解,就这么望着面前随随便便就能决定他生死的主人。
“中部那边,眼下乱成了一锅粥,苍皇冠的野心路人皆知,北地已到了战事一触就即发的境地,而西部更不安宁,东海的话……”南后已无睡意,起身下床。
白衣赶紧在她一丝不挂的雪白胴.体上披了条薄绒毯子。
南后裹在那柔软舒适的毯子里,将身子安置在贵妃椅上,她接过白衣递过来的长柄烟斗,深深吸了一口:“只一醒来,脑海里就翻滚着这些,再也睡不过去。”
“主上是南泽尊主,治理有方,如今南泽倒是繁荣祥和,不必操心其他地的事。”白衣说着在她身边跪坐下来,接过南后手中的烟斗,“主上注意身体,这烟,戒了吧?”
“南方繁荣祥和?白衣,我想听听你的真想法。”南后听了他最后那关于戒烟的五字,伸手再次抓过那细长的烟斗,带着些许俏皮的赌气猛吸了两口,沉浸在烟雾缭绕中。
“尊主一上任,就修路通桥,连通各部,这南泽一直以来最大的问题不就是各部隔绝互不相通如同散沙?
“记得白衣刚到南泽,还惊讶于一方土地上居然有十几种宗教几十位不同的神祇。还有那新建的尖塔八座,人人都说南泽如今是固若金汤。”
白衣说着捧着南后修长的玉腿,温柔地按摩着,“只是,太快了些。可世间又哪里有那么如意的事”
“是啊,只是太快了些。”南后喃喃道。
南泽是四方中最不稳固的,由各各部族自由治理管辖。她上任后,雷厉风行手腕狠硬,硬生生将南泽各部通连一体,不从者,断粮断水至全族屠尽,就没有她没用过的手段。那座座尖塔也是她用尽手段生拉硬拽起来的。
前几天,她让手下在那前往东海的船上,把清溯部的圣典秘籍弄到了手,作为交换,逼得那部族长自刎,让她安插的心腹上位,就地抓捕工匠又飞速建起了一座尖塔。
她比谁都明白物极必反,可她更明白,已经没有时间了。
四方土地,哪有三方破裂一方独存的道理?
“还有,要说固若金汤,还差两步。”说着南后将烟灰洒落。
还差两步。
她的尖塔按南泽地形而建,若战事起,各地尖塔能连成一个互相补给兵力的牢不可破的“阵”将南泽牢牢护在阵中,加之南泽地势之利,绝对可比中央神地的铁盾城廓。
可还差几步。
最后两座尖塔,最难啃的两个部族。
“有时,总得有人去做这个恶人。”南后说着,微笑着望着白衣俊美儒雅的面孔,那双半睁半阖的眸子留过一道狠意和傲劲“而妾身刚好是个不敬神佛不畏天地的恶人。善名恶名皆是名,妾身不求善名,不求善终,只望世人能记住妾身之名一千年。”
说着,她的手一倾,滚烫的带着火星的烟灰落下,滚过白衣赤裸的胸膛。白衣吃痛,眉头一皱,可却没有躲避。
那白皙的胸膛多了几抹红痕。
“白衣,我要离开宫殿出探远门,还真有些舍不得你。”南后说着抬手,那细长的指甲在那些红痕上不轻不重地划着,“知道我最喜欢你的什么吗?你的笑容,笑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