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女,你是神帝的女儿,你是那个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暴脾气野女孩,反正绝不是鬼国的鬼。你是珞兮,仅此而已。鬼的血统除了能让你看见鬼气,没什么大不了的。”
“真的,真的吗?源不在意?”珞兮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睫毛抖动,这个一向野里野气的疯丫头,居然露出了楚楚可怜的神情。
“嗯,一点都不在乎。”源望着她,笃定地回答她的问题。
“等等,你!你怎么可以,说我暴脾气!还说我野!不可原谅!不可饶恕!”珞兮扑到了源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哭声之大,惊动了原本识趣的离开房中的秀姑姑和阿朗阿蜜。
阿朗:“怎么了怎么了?”
阿蜜:“大哥哥你没欺负人家吧?”
阿蜜:“等等……这是?为何大哥哥和这个女孩子抱在一起?大哥哥还抱得这样紧?”
阿朗:“看起来好像,有点亲密……”
阿蜜:“人家本来就很亲蜜啦!”
秀姑姑:“……”
入夜,秀姑姑安排阿朗和阿蜜在院落别处睡下,源听见珞兮躺在床上,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她面上依旧挂着泪痕。
珞兮手上,依旧拽着那一个笛子。那样紧,根本取不下来。
源站在珞兮面前,只着一件白色的里衣,一向清冷的淡蓝色眼眸里是一分明显的苦涩和凝重的愁。
珞兮提源解开一些多时的疑惑,可又冒出了许多新的疑惑。比如,珞兮那晚为何要急急离开,为何急着见神帝,还有为何珞兮的笛子,会出现在苍皇蓝手中,以及那扑朔迷离的鬼。
秀姑姑轻轻走了过来,手上捧着源的黑斗篷和白锦衣。
“公子,衣服给你洗净烘干了,快穿上吧,夜间凉。”
源不失礼貌的向秀姑姑拱了拱手,这才接过衣服穿在身上:“多谢姑姑。”
“公子不必言谢。”秀姑姑轻声道,“公子如此在乎奴婢的主儿,奴婢才应该谢过公子。”
“你是阿珞的侍女?”
“从神女被赶到这儿后不久,一直到现在都还是主儿的侍女。”秀姑姑淡淡道。
“她当年被神帝交给神后抚养,为何会被赶到了这么偏僻的地方?”源问道。
秀姑姑看了一眼熟睡的女孩,吹灭了多余的灯,只留了一盏。
她引着源离开的珞兮的房间,来到了院子中。
“当年,我还是神后的贴身侍女时,神女同神后娘娘所出的二公主殿下一起受教,一起生活。”秀姑姑低声对源说道,“娘娘虽然不喜神女,可也没有亏待她,吃的穿的也都是最好的,和二公主无二。”
“二公主?就是那个出生不久就得了封号‘娴徽’的二公主,被称‘国色’的那个?”
“就是她。单名一个惠字,苍皇惠,封号娴徽。”秀姑姑点了点头,“当年才华横溢的玄机大师观其一曲白凰羽衣舞,惊为天人,称其国色。写下有名的‘二十四行白鸾赋’。”
“九重宫降白鸾凤,
绽尽未央清与华,
仙台一舞动京城,
步步生莲百花开。
白裳一曲堪绝世,
国色何须染脂丹。”源回想片刻,吟出玄机大师的那曲白鸾赋中最有名的几句来。
“不错,公子原来知道。”
同那个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娴徽公主同样的待遇,看来一开始珞兮不仅没受虐待,还过的极好。
“可后来为何被赶到了这里?她是犯了什么错么?”源问道。
“当年的那事,我不是很清楚,所以不敢妄言。”秀姑姑有些迟疑地道。
“不敢妄言,那么就是很严重的事了?”
“娴徽公主十二岁那年的一天,她突然哭着找神后娘娘,说神女嫉妒她美貌,身为女孩,却将手伸进了她的裙内,侵犯了她。”
“这不可能!”源脱口而出,他了解珞兮,如此肮脏并且匪夷所思的事她怎么可能做的出来?!
况且,嫉妒别人美貌?这换做寻常女子可能,可男孩子一样的珞兮怎么会?并且,这同是女性……
“奴婢也不信,当时神女只有八岁,哪里懂得这肮脏淫.秽的事。”
秀姑姑继续道,“可当时,十二岁的娴徽公主,是真的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
“这中间绝对有隐情。”源说道,“这明显不合常理,二公主绝对是被人胁迫而说谎的。”
“是不合常理,可那事的结果便是,神后震怒,将神女赶出了熙鸾宫,赶到了这个院落。”
“十二岁的女孩子,被身份高贵之人侵犯后胁迫,逼着她陷害神女。这不是没有可能。
“神后不可能想不到!神后在包庇何人?或许神后根本就是想赶她离开,一直苦于没有借口,正好得了机会求之不得!”源狠狠道,他的眉宇间一点一点凝起了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