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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神地/众神之都未央城/苍皇神宫/曾经】
秀姑姑和那宫女急步的走出了这个破败的院落,那宫女不停的回头,面色煞白。
住在这么不起眼的,甚至可以说是破旧的院楼中之人,真的是神帝的女儿?
这苍皇家的贵人,但凡稍微有一点点身份的哪个不是住在金碧辉煌的琼楼玉宇之中锦衣玉食挥金如土,何况是神女。
这是少数知道这宫中之人身份的所有下人不能明言的疑惑。
正因为如此不知从何时起,宫人们或明或暗的开始传这神女根本就不是神后或贵妃所出,而是一个不知名的女奴的孩子。
苍皇神族最重血统,这血脉不洁的孩子如何能出生?
所以接着,又有宫人传,这神女珞兮是个魔物,当年几碗堕胎药都打不死的怪胎。
不是魔物,那一头浅赫色的头发,琥珀色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中央神地之人皆黑发黑眸,这不是魔物是什么?
这宫里的谣言就这样越传越凶,越传越离奇,在这风言风语中,神女珞兮一点一点长大。
这女孩面容姣好,却脾气古怪,说难听点就和茅坑的石头一般,又臭又硬,宫里人唯恐避之不及。
又因为这孩子特别不受待见,父帝视她无物,生母不知所踪,在宫里没人护着,下人也渐渐怠慢了起来,这本就破旧的院落一地黄叶没人打扫,饭也是送一顿没一顿。
就连贴身的侍女也被这脾气古怪的主子气走了。
只是,只是……
只是这一天一碗神秘的汤药,打从神女珞兮出生就没断过。
每天黄昏,准点送来,从不怠慢。
“姑姑,那,神女,就这样放着没问题吗?”
宫女听着院落里传出的已经极度压抑着的痛苦的呻吟声,犹豫着,壮胆问身边的姑姑。
珞兮喝下那药,手一松就摔碎了碗,倒在床上抽搐挣扎,那苍白的皮肤露出衣服,宫女似乎看见了伤痕和淤青。
这女孩再怎么说,也是神女啊。怎么连一个高等一点的下人都不如?
而且那伤痕淤青,分明是同人扭打所至的……
还有神女口中提的苍皇蓝公子……
宫女不敢想下去了。
“死不了。”秀姑姑短促的说,头也不回。宫女从她的目光里,似乎看见了极力掩盖的几分心酸。
“咳,咳……该死!”
空无一人的院落中,女孩蜷缩在床上发抖,汗水浸湿了她的衣裳和头发,涩疼了她的眼。
她好不容易熬过了药性,陷入了半昏半睡的状态中。
明明睡的比别人都多,却天天顶着熊猫一样的黑眼圈。
狼狈死了……
你最狼狈了,珞兮。
谁都嫌弃你,不待见你,你爹不见你,你娘不要你。
可是那又怎样,你不是,依旧……
依旧活得好好的吗?
活下去……
活下去……
“活下去,别,死……”珞兮两眼发黑,迷迷糊糊间,口齿不清的道。
她的手摸索着,摸索着,似乎在找着什么。
然后,她摸到了她的小刀,可怎么也找不到她辛苦削出的短笛。
“笛子……我的……”
她带着被子一同滚下了床,再满是尘灰的床下摸到了那节奇丑无比的短笛。
可她已经没有力气爬上床去了。她就这么躺在地上,紧巴巴的板着脸孔,一副和谁都过不去的样子。
那样滑稽,那样可怜。
可她打出生起最恨的就是可怜二字。她才不要和这两个字挂边。
“我活的好好的!”她说着将那短笛放在了心口。
“为何,要做这笛子?”她问自己。
为何?记忆似乎又模糊了起来,这药不仅让她疼,还让她脑子混乱。
她一直在做笛子,不停的做,可削出的笛子不是断了就是丑。
可究竟为何要做笛子呢?
似乎,似乎,曾经听过很好听的笛子声。
是谁?是谁?
似乎是一身白衣的男孩……
三两下削出了一只精巧的短笛,放在唇边吹出了动人的笛音。
那削笛子的手,修长白皙,那样好看……
是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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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这两场都是过去的时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