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他的电影里面总是揭露太多这个国家和社会的阴暗,暴露在国际上了。
这种论调其实并不陌生,前两位金棕榈获得者今村昌平和黑泽明在大众舆论中也频频被如此定义。1965年,若松孝二入围柏林电影节的作品《墙中密事》因其对六十年代社会诸多侧面的指涉以及直白的性描写,甚至被冠以“国辱映画”而引起骚动。一直以来,是枝受到的指控大多是同河濑直美一样,被认为是向西方贩卖日式的东方奇观。
一些国民是不喜欢这样的电影的啊。
还有人认为他反日,是脑残左派的典型。
从当年黑泽明开始,这位电影大师不也照样没钱拍电影曾经被逼的自杀。还说他是世界的,说的就是好听,所以说跟他们这些人都毫无关系了吗。
导演闻言动容了,没有想过会是这么一个孩子,对他说出这样一番话。
他也渐渐认真严肃了起来。“那川弘君看过我的作品吗?”
“看过的。”川弘千信点点头。
“觉得怎么样?”导演问他道。
川弘千信认真想了想,说道。“觉得导演内心很柔软,很细腻啊。风格朴实,注重内省,具有社会关怀,影片中常使用大量的固定镜头。”
“这次的剧本呢。”导演指了指剧本。
“我刚见到你,只看了一些。”川弘千信说道。“影片主要人物的修养、性格、经历、思维方式等等都不一样,好像在很多场戏里都把几位主角放在同一个镜头里,让他们说不同的台词,做不同的动作,用最直观的手段给观众展示他们的不同。同样地,影片的心理戏也毫不逊色。这是导演您的集大成之作啊。”
“川弘君,我听说你是个天才,今天是见识到了。许多大人都跟我说不了这么多有层次的时候。”导演笑道。“我对你很满意,很期待我们的合作。”
“谢谢,我我也很期待。”
导演主动跟他握手,川弘千信也连忙站了起来。
这一次见面又是非常成功了。
告别的时候,导演喊住了他。
“川弘君,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是枝裕和问道。
“请说。”川弘千信说道。
“你为什么要演戏?”是枝裕和问他。
“导演,其实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在为自己的事业而奋斗,我觉得很高兴!”川弘千信对他笑道。“导演你也可以的,为自己而骄傲。”
今天,是一个几岁的孩子在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
川弘千信又在车子里面等了许久,一边玩着游戏。
父亲总算结束了,好像谈妥了,回来之后很高兴。
“千信,顺利的话明年你可以去戛纳走红毯了。”父亲说道。
导演他毕竟也是戛纳常客。
国内演员反而也以此为荣,假如是获奖作品的话,“戛纳主角”这种头衔反而还可以吹嘘很久,很久。
又或者是有机会出演好莱坞大制作,又要吹嘘很久,很久。
偏偏这个国度影视行业闭塞的厉害,闭关锁国的状态。
全球最封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