裔自居,并夺取了太平道的大权,但还是保留了当年大贤良师一脉的后人。
太平道张家一脉人丁单薄,常常是一脉单传,数次徘徊于传承断绝的境地之中,根本无法威胁到李家的地位,所以李家也乐得把太平道张家高高供起,还能顺带恶心一下另外一个张家。
大概意思就是:正一张不是唯一张,道门还有太平张。
这就是李家狡猾的地方,天下间姓李之人千千万,主要是两个李家,一个是太上道祖的后人,一个是大齐皇室的后人,可李齐皇室又自认是太上道祖的后人,尊称太上道祖为太上玄元皇帝、大圣祖。李家自称是太上道祖的后人,自然也是兼顾了李齐皇室。张家可找不出第二个李家来打擂台。
当然,并非张气寒一人参加和谈,还有一众随行人员。
清微真人亲自点名,齐玄素、张月鹿都在其中。
在前往津城之前,张大真人召开了一次小议。
张月鹿是最后一个到的。
不是她故意托大,而是因为她一直在前线军中,并不在秀京行营。
议事的地方不大,也谈不上如何庄重,反而透着随意,张气寒让人把椅子全部靠墙摆放,刚好环绕一圈,甚至连尊卑都有些模糊了。
张月鹿进来之后,环视一周,大多数人她都见过。
祠祭堂的几位副堂主就不必说了,这是和谈的必备,他们是专业人士,还有代表清微真人的李秀玉,以及老熟人凤麟洲次席副府主李天罡。
因为这次和谈是天门提出来的,所以只是道门回应,皇室和丰臣相府都很有默契地未曾参与,并没有相府的高层在场。
再有就是齐玄素了。
在齐玄素的身边空着一个位置,不必多说,这是专门给张月鹿留的。
张月鹿也不矫情,径直坐到齐玄素身旁。
齐玄素本想跟张月鹿说上几句话,可未等他开口,张气寒已经先一步发言:“人都到齐了,我们进行一次短暂的小议。”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
张气寒独坐在正中的主位上,意态闲适:“这次和谈,其主要目的、底线、原则,掌军真人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就不再去复述。我只强调一点,倭人狡诈,不可尽信,而且其内部派系林立,这一派搭台子唱戏,那一派直接拆台,也时有发生。”
“我们姑且不论倭人的这次和谈到底有多少诚意,就算他们真心实意地想要和谈,可其内部必然不是铁板一块,也必然会有人来破坏和谈。更何况倭人这次和谈本就诚意寥寥,我虽然是主持和谈之人,但实不看好和谈之前景。”
“我们之所要谈,是要让凤麟洲所有人看到,不是我们道门不要和平,而是天门以及他们背后的那些人不要和平,他们主动挑起战事,现在又不肯结束战事,他们才是罪魁祸首。我们要打下一个得人心的凤麟洲,就不得不谈,哪怕明知道是个火坑,也要一脚迈过去。”
“中原有一句俗语,狗急了跳墙。凤麟洲的尊攘派就面临这种处境,若是和谈破裂,很难保证他们不会铤而走险,我希望大家提前有个准备,这次和谈虽然有一个‘和’字,但多半不会太平。”
“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既然是战时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可我还是希望大家能一起返回玉京,所以这次前往津城参加和谈,一定以小心为重。”
所有人的神色都严肃起来,开始小声讨论。
既然是和谈,那么天门方面肯定不会明火执仗地动手,多半会有些小动作,比如刺杀。
虽然尊攘派刺杀清微真人失败了,刺杀丰臣秀茂也失败了,但不能因此就小觑尊攘派的刺杀手段。他们还是成功刺杀了上任关白秀继。
李天罡、齐玄素、张月鹿三人也是护送秀茂的亲历者之一,那次是道门大获全胜不假,可关键还是清微真人亲自出手,若无清微真人出手,还是十分凶险。
张气寒等待众人的讨论暂告一段后,继续说道:“我们不能以中原人的思路去揣度凤麟洲倭人心中所想,然后说什么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若是识时务,就不会挑起这次战事,所以他们一定是不到长河心不死,也一定会困兽犹斗,意图以战术上的小胜利来挽救战略上的大失败。尤其是攘道浪士们所谓的武士道精神,越是临近失败,越发丧心病狂,大家一定要尤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