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一道铁门,自有狱卒以钥匙开门,门后的道路十分潮湿,已然是来到了真武湖的下方。再前行数丈,地道突然收窄,只容两人并行,如此又是十余丈后,狱卒停步点着了壁上的煤油灯,微光之下,只见前面又是一扇钢铁铸造而成的大门。
叶秀就被关押在这道钢铁大门之后,若是想要从外面强攻救走叶秀,可以说是十分不易了。
张月鹿停下脚步,示意开门。
另一名担任狱卒的灵官取出一把特殊的钥匙,开启门户。这也是规矩,只有两人同时到场,才能开启所有的门户,。
只听“咔咔咔”的声响,铁门缓缓升起。
门后除了一条走道之外,就是一排钢铁栅栏。这里说是水牢,意思是建在水下的牢狱,与真正的水牢却是大大不同,除了潮湿一些,并没有把人泡在水里。此时叶秀正坐在一张靠墙的榻上。
见张月鹿进来,叶秀也站起身来,有些诧异。
毕竟张月鹿刚刚提审了他,没道理接着审他。就算是张月鹿又想起什么要问,也应该是把他提出去,而不是张月鹿亲自来到这里。
张月鹿稍稍松了一口气,说道:“叶丐王,你真是好大的面子。”
“什么意思?”叶秀一怔。
张月鹿深深看了他一眼:“他们已经攻进了真武观,正在攻打地牢,你说他们是来救你的?还是要把你杀了灭口?”
叶秀的脸色瞬间白了。
他算个什么人物,值得如此大动干戈地救他出去?不必多说,必然是要杀人灭口。
张月鹿轻声吩咐道:“放他出来,下了镣铐。”
然后她又对叶秀道:“叶丐王,不为别人,就是为了你自己,你也应该知道怎么做。”
叶秀正要说话,他身后的墙壁轰然破碎,湖水涌入,有一只手臂生生破墙而入,从后面抓住了叶秀的脑袋。
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如此惊变。
下一刻,抓住叶秀头颅的五指发力,直接将叶秀的脑袋捏了个粉碎,只剩下一具无头尸体颓然倒地。
这位乞丐王就这么死在了守卫森严的牢狱之中。
地牢有阵法,不过阵法的根本是地气,所以孤悬于湖下的水牢部分其实是个薄弱环节。只是这里毕竟不是北辰堂的牢狱,在设计之初,认为真武湖是天然的屏障,不认为有人会潜入湖底打破水牢。
张月鹿考虑到了这一点,这才要将叶秀带出去,只是在最后关头大意了,稍稍慢了一步,而且在她和叶秀之间还隔着一道铁栅栏,就是她想要出手相救,也来不及了。
那条破墙而入的手臂捏碎叶秀的脑袋之后,没有缩回去,而是奋力一划,在墙壁出生生开出一道可供一人出入的缺口,或者说门户。
越来越多的湖水涌入,转眼间便已经漫过脚面。
一个人影从这道临时开辟的“门户”中走入水牢,周身真气流转,起到了阻隔湖水的作用,使得外面的湖水只是涌入,却还未形成倒灌之势。
来人正是雷元帅。
在袁园之后,他再次亲身入场。
“你们先走,我来殿后。”张月鹿神情平静地吩咐道。
“副堂主。”沐妗神色微变。
张月鹿加重了语气:“走。”
沐妗不敢忤逆,与众人一起退入地道之中,按照原路返回。
水牢中只剩下张月鹿和雷元帅二人,隔着一道铁栅栏对视。
雷元帅神态悠闲,抱拳道:“张副堂主,久仰。”
张月鹿并不惊慌:“风雷二老中的雷老?”
“正是在下。”雷元帅微微一笑。
张月鹿一摆手中的拂尘:“人,你已经杀了,还要如何?这里是金陵府,不是荒郊野外,不消半个时辰,就会有人驰援,你们的时间并不多。”
“时间不多,却已经足够了。”雷元帅缓缓道,“今日除了杀叶秀之外,还要就是……想请张副堂主跟我走一趟,有位贵人想要见一见张副堂主。”
张月鹿冷冷一笑:“就凭你?”
雷元帅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对,就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