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沐妗能在北辰堂和天罡堂立足,必然是有些手段的。
齐玄素只是杀人很多,对于这些刑讯手段却不怎么精通,如果让他逼问,至多就是不说杀了你,此时也无从评价,只能看着沐妗发挥。
沐妗的语气一变,不再平和温柔,反而透出几分森然:“我觉得叶丐王不会想试一试。”
叶秀沉默了,没有撂下什么狠话。
这一切都被沐妗看在眼里。
如果是叶秀手下的某些人,沐妗没有信心撬开他们的嘴,但叶秀不同,不管早年如何悍勇,养尊处优这么多年,那股血勇之气早就被荣华富贵消磨得差不多了,从他们身上突破,要简单得很。
沐妗不再说话,猛地一鞭子抽在叶秀的身上。
正如沐妗所说,这条鞭子打在身上的威力实在寻常,连条血印子都没留下。
可就在这一瞬间,叶秀的瞳孔猛然收缩,双眼中有了片刻的茫然。
沐妗没有丝毫停留,又一鞭子抽在了叶秀的身上。
叶秀仿佛从噩梦中惊醒,脸色苍白,浑身湿透,叫道:“我说。”
沐妗已经举起的鞭子停在了半空中。
她的手同样很稳。
下一刻,齐玄素发现自己面前的这道水晶墙竟然是可以升降的。
不知张月鹿扳动了什么机关,水晶墙缓缓沉入地下,如此一来,里间和外间再无阻隔,被固定在石椅上的叶秀刚好与张月鹿面对着面。张月鹿在水晶墙降下之前,就已经戴上了一副上等的手工水晶墨镜,这也是墨镜的本来作用,并非视物或者遮阳,而是用来遮挡眼神,在审讯犯人时,让犯人看不出心中所想。
因为沐妗负责掌刑的缘故,齐玄素只好站起身来,走到负责记录的桌案旁边,由他负责记录。
其实不必张月鹿开口,叶秀也知道张月鹿想要知道什么,直接承认了帮忙关押白晓瑾的事情。
张月鹿问道:“是谁捉了白晓瑾?”
“‘天廷’风伯。”叶秀回答道,“他亲自把白晓瑾送到我们这里来,毕竟是一位天人,又背靠着‘天廷’,我招惹不起,不能也不敢不帮忙。”
张月鹿道:“如此说来,你们是老相识了,否则风伯不可能把如此重要的人质送到一个陌生人的手中。”
叶秀只得承认道:“是,我们有过生意上的往来。”
“什么生意?”张月鹿不给叶秀喘息的余地,紧接着问道。
叶秀迟疑了一下,说道:“是行院上的生意。”
张月鹿道:“金陵府大小行院不下百家,都有幕后老板,哪家行院是‘天廷’的产业,你不妨全都说出来,我这就派人将其查封。”
叶秀沉默了。
沐妗又是一鞭子抽了下去:“回话。”
叶秀不得不开口道:“是位于平阳街的雪月院。”
张月鹿道:“真是巧了,我们就是从这座行院救出了白晓瑾。这分明是你名下的产业,或者说,是你背后那位真人名下的产业,难道你想说,那位真人也是‘天廷’之人吗?”
叶秀脸色一变,赶忙道:“这、这、我绝无此意。”
张月鹿道:“我给你一次重新招供的机会。”
然后她又对沐妗道:“打他三鞭子。”
沐妗毫不客气,抬手就是三鞭子,打得叶秀面无血色,眼神黯淡,额头上不断有豆大汗珠滚落,甚至浑身上下都在不断颤抖,当真是痛不欲生。
张月鹿望着叶秀,语气平静道:“说罢。”
叶秀低下头去,不敢与张月鹿对视,缓缓说道:“我和‘天廷’是关于大宗货物的生意往来,船和货都是‘天廷’的,我们就是帮忙从中周转而已。”
张月鹿上身微微前倾:“这些大宗货物是从哪里来的?”
叶秀道:“这不是我所能知道的,张副堂主应该去问风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