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妥的未来可期。
众人不免有些猜测,有认为是某位真人的私生子,刚刚认祖归宗;有人认为是裙带关系;还有人认为与当下的紧张局势有关。
不过此人显然不大合群,并没有与他们打交道的意思,只是独来独往,视他们于无物,更让他们不悦。
一个野道士狂什么狂?
你以为你是张月鹿?
这位野道士自然就是齐玄素了。
他回到梧桐院之后,与李青奴、柳湖作别。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他本也与李青奴没太大交集,说一声就是。至于柳湖,已经提前告别过了。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日后总有相见之期。
齐玄素本想从渤海府乘船走海路前往金陵府,不过裴小楼又临时通知他,玉京刚好有一艘飞舟要飞往金陵府。另外,因公乘坐飞舟,可以免费。
于是齐玄素直接改变主意,来到渤海府的飞舟渡口,出示紫薇堂的调令后,乘坐免费的飞舟回了玉京,刚好赶上马上就要去往金陵府的飞舟,他甚至连玉京都没进去,在城外的渡口刚下飞舟,又上飞舟,终于踏上了去往金陵的行程。
说实话,经历过巫罗出手折断飞舟的事情之后,齐玄素对于乘坐飞舟是有些抵触的,不过转念一想,巫罗因为上次的事情遭受重创,不可能再出来兴风作浪,又是不要钱的,便放下心来。
至于同行之人的异样目光,齐玄素还真不当一回事。
他如今也算是见过一些大世面了,慈航真人、雷小环、裴小楼、张月鹿、秦无病,甚至可以算上名满天下的李青奴,都没觉得野道士如何,只有这些高不成低不就之人才会对身份、血统如此在意,大约这是他们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如果抛开这些,他们便失去了优越的基石。
打个比方,同样是李家出身,玄圣的身份介绍必然是初代大掌教、三教共主、中兴之祖,没人会画蛇添足地添加上一个李家子弟的标签。李家以玄圣为荣,而不是玄圣以李家为荣。可有些人,一切都来自于李家,就只能死死抱住李家子弟的身份不放,才能有底气去高人一等,才能瞧不起别人,以此来满足自己的优越感。
瞧不起寒门的,瞧不起野道士的,紧盯着出身的,都是这些人。
这还与道门之人对待江湖人的态度不同,道门之人对于江湖人是不以为然,有些大人看小孩子打闹的意思,是出于对自身实力的绝对自信。真要发生冲突,道门中完胜江湖人,一切实力说话。
而花圃道士对野道士的鄙夷就不同了,分明地位相差不多,真要动手,花圃道士多半不是野道士的对手,就愣是瞧不起,嘴硬中又透出几分焦虑和惶恐,其内在原因无非是害怕野道士取代他们。毕竟大半个天罡堂和小半个北辰堂已经“沦陷”为野道士的地盘了。他们无力扭转,就只能死抱着身份出身说事。
齐玄素有些小家子气不假,傲气也是有些的,不会干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干脆不去搭理这些人。
齐玄素望向窗外,一拉鼻梁上的墨镜。
下方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城池,依山傍水,方方正正,各色建筑鳞次栉比,街道纵横,如同棋盘。
然后飞舟开始缓缓下降,水雾弥漫。
金陵府到了。
待到飞舟停稳之后,众人纷纷起身,依次来到外面甲板。
此时舷梯已经放下,舷梯下方是前来迎接之人。
为首之人是一位头戴莲花冠的二品太乙道士,这让众人有些受宠若惊。
主事道士们依次沿着舷梯下船,纷纷与这位真人见礼。齐玄素走在了最后,倒不是齐玄素故意拿大,而是担心张月鹿刚好过来,他走在最前面,两人来个不期而遇,他怕张月鹿接受不了,也怕自己承受不住。
至于到底承受不住什么,那就见仁见智了。
待到齐玄素走下舷梯,那位二品太乙道士竟是主动迎了过来。
“裴真人,不敢当。”齐玄素赶忙行礼。
来人正是裴小楼,摆手道:“你我之间就不要讲这些虚礼了,咱们先对下说辞,统一口径,见了张姑娘之后,该说的说,不该说的打死都不能说。”
齐玄素神色一肃,郑重点头。
说着,裴小楼领着齐玄素径直离开了此地。
一众主事道士自然无从得知两人交谈的具体内容,不免有些惊疑不定。
以野道士的身份进入紫微堂,还让一位真人亲自迎接,这不是某位真人的私生子能有的待遇,最起码是某位参知真人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