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和婆娑州,各自留下传承,也是萨满教的由来。”
“可就在二百年前,巫罗又重新复活,显化世间,自称巫教之主,被道门归入了古仙之列。”
齐玄素有些不敢置信道:“这两名女子是巫罗的信徒?此地距离昆仑山口也就几百里而已,他们竟敢如此猖狂?”
张月鹿道:“这不算什么,古仙们最猖狂的时候,甚至已经渗透入玄都之中。”
齐玄素咋舌道:“正所谓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难怪道门要打击隐秘结社。”
说起这些,张月鹿开始习惯性地来回踱步,因为伤势的缘故,下意识地以手扶腰,好似显怀一般。
齐玄素见此情景,本想着强忍不笑,可到底没有忍住,双肩微微抖动。
张月鹿停下脚步,望向齐玄素,柔声问道:“天渊,你笑什么呢?”
齐玄素轻咳一声:“我忽然想到好笑的事情。”
“什么好笑的事情,不妨说出来也让我笑一笑。”张月鹿的语气愈发温柔。
齐玄素顿感不妙,不等他生出急智转移话题,就觉得肋下一疼,已经被张月鹿狠狠拧了一把。
“嘶!”齐玄素倒吸一口凉气,不由得也如张月鹿一般伸手扶腰。
张月鹿微笑道:“的确很好笑,若是能再走两步,就更好笑了。”
齐玄素哼哼两声,考虑到自己的境界修为,没敢发表什么看法。
张月鹿忽然觉得齐玄素越来越放肆了,不过这份放肆,与她的纵容鼓励也不无关系,这使得两人更像是朋友相处,而不是上司和下属。
过了一会儿,张月鹿以真气化解了肋下的异种真气,终于不再以手扶腰。
齐玄素揉了揉自己的肋下,问道:“古仙们经营如此庞大的势力,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香火愿力?你也说过,曾经有古仙被道门招安,成为道门的一品天真道士。”
张月鹿斟酌了片刻,缓缓说道:“对于那些高高在上的古仙来说,世俗的金银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他们的钱就是香火愿力,甚至比钱更重要,是维持他们存在的粮食。”
张月鹿顿了一下,补充道:“我只是照本宣科。”
齐玄素若有所思道:“你曾经告诉过我,对于古仙来说,人间是个巨大的牢笼,所以历代大掌教、大真人都已经飞升离世,而古仙还继续停留在人间。你还说过,如果有朝一日,没了法术神通,我们又该何去何从。这两者是否有什么关系?”
张月鹿并不掩饰自己对齐玄素的赞赏:“的确有关系,我现在只能告诉你,香火愿力是古仙挣脱人间束缚的关键所在,道门并不是要把古仙强留在人间,而是不允许古仙们以竭泽而渔的方式收割香火愿力,更不允许古仙为了一己之私而大兴邪教。换而言之,道门只在意人间的秩序,不问古仙的死活,古仙们为了死中求生,也不管人间如何。站在凡人的立场上,道门自然是对的。”
齐玄素若有所思道:“正教和邪教的区别是什么?”
张月鹿回答道:“其实就像做买卖,正教是正经生意,需要时间慢慢积累财富,合理也合法,而邪教是捞偏门的,来钱快,损人利己。一般而言,正神会劝导信徒向善,获得信徒的香火愿力之后,也会庇护一方,算是有来有回。而邪神却是随意编造教义,肆意收割香火愿力,不履行神职,甚至劝人向恶。”
齐玄素讶异道:“劝人向恶对古仙有什么好处?难道他们单纯就是为了作恶?”
“就拿巫罗举例。”张月鹿因为张家的缘故对于剿灭巫教之事知之甚详,“当年巫罗曾经在人间造就神国,凡是信仰巫罗之人,可以在睡梦之中进入巫罗的神国,只要能通过巫罗设下的各种考验,便可获得一种名为‘祝由术’的巫术,道门称其为‘迷魂法’,圣廷称其为‘催眠术’,可以使旁人在浑浑噩噩之间听从自己的命令行事。”
“许多人得了此法之后,虽然不能对付先天之人,但是用来对付后天之人却是绰绰有余,欲望沟壑难填,或是趁机谋财害命,或是趁机奸人妻女。如此一来,这些人对于巫罗越发虔诚,信奉巫罗之人也越来越多。”
“最为鼎盛时的巫罗足有信众近百万,独霸一方,是几位大巫中势力最大之人,你说这是不是劝人向恶?有没有好处?”
齐玄素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是掀起滔天巨浪。
通过梦中进入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