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最后留下的,之前应该还写了别的字,只是被擦掉了。
“还有这绳子,应该是被这个东西磨开的”。申信从地上捡起几段已经断开的绳子和一个手心大小的菱形金属装饰。那装饰上面,还能看到没有干涸的血迹,绳子上也有。
彭煜城也看了一眼绳子和装饰,眸子暗了暗,小心翼翼地抓起柳河的手来看,从来都白皙干净的手指,此刻却满是泥污,因为要把装饰攥在手心里磨绳子,所以她的手心已经血肉模糊,和着泥污,当真是狼狈不堪。
聂绍辉和申信也看到了柳河的手,心疼柳河的同时又生出了些敬佩之意来。在这么危机的时候,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能够这么冷静的想自救的办法,还能忍下手心钻心的疼痛不吭一声,换做是别的小姑娘,恐怕没有几个能做到吧。
救护车十分钟之后才到,医生检查过柳河的伤,确定是肋骨骨折,至于有没有伤到内脏还不能确定,要回医院检查才能知道。黄豆豆的情况并不严重,醒过来再观察两天就应该没事。
彭煜城陪着柳河上了救护车,聂绍辉和申信、张泽锴等警察过来,把老大老二两个人交给警察之后才去医院。
他们去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到中午了。抢救室的大门紧紧的关闭着,彭煜城站在一面墙前,脑袋抵着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们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在一边的长椅上坐下来,静静的等待。
过了足有一个多小时,抢救室的门才打开,彭煜城第一个冲过去,揪住出来的小护|士问道:“怎么样?人怎么样?”
小护|士被吓的不行,哆哆嗦嗦回道:“没,没事……”
她说完,等在外面的几个男人都松了口气。彭煜城更是脚下一个踉跄,差一点儿跌倒。
把柳河送进病房之后,彭煜城坐在床边想了很久,还是拿出从警察同志那里要来的,之前柳河丢下的旧手机给柳灏和柳成业打了电话。
这么大的事情,他就算能瞒下,也不应该隐瞒。毕竟,他们都是柳河的最亲近的家人,有权力知道柳河的情况。
柳灏十几分钟就赶到了医院,赶来的时候脚上还穿着宿舍里的胶皮拖鞋。
冲到病房,他看了柳河一眼,见她情况稳定,一把抓起彭煜城的衣领,想要挥拳,但是还是在拳头即将贴近彭煜城脸颊的时候停住。
以彭煜城的身手,如果他想,柳灏根本都不可能抓到他的衣领。
“安安怎么了?她怎么了?你是怎么照顾她的,我前几天见到她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柳灏双目赤红,愤愤质问彭煜城。
“哎哎,小兄弟,你别激动啊”,一直坐下角落的申信和张泽锴见形势不对,赶紧起身劝架。
“这件事跟我们老大也没关系,你听我说行不行?”申信去拉柳灏的手。
柳灏恶狠狠的瞪了彭煜城一眼,又看了看还躺在病床上面色煞白的柳河,到底还是收了手,任申信把他拉出病房。
十几分钟后,柳灏再次进入病房,情绪已经没有刚才激动,只是面对彭煜城还是没有好脸色。
就算申信和他说这件事和彭煜城没有关系,他也知道自己刚才错怪了彭煜城,但是潜意识里,他总是对彭煜城没有什么好感,让自己对着他笑,根本不可能。
柳河是在第二天早上醒来的,她醒过来的时候,病房里很安静,但是该在的人都在。
两晚都没睡的彭煜城第一个发现他醒过来,刚往前走了一步,何小曼和柳成业就发现柳河睁开了眼睛,一左一右扑到她床前,他又生生顿住脚步。
“安安,疼不疼?”何小曼眼圈儿红红,显然之前就哭过了,这时候看到柳河醒过来,眼泪更是掉的汹涌。
柳成业不善言辞,虽然什么都没说,眼泪却也悄悄掉了下来。
柳河想咧嘴对他们笑一笑,可是嘴咧开的同时,眼泪也滑了下来。
“爸,妈,我没事”,柳河粗噶着声音说道。
“安安喝一点儿水吧,嗓子都哑了”,何小曼听到柳河的粗哑的声音,赶紧去给她倒水。
她的手从接到彭煜城的电话之后就开始抖,现在还没缓过来,倒出来的水大半都洒在桌子上、地上。
“阿姨,我来吧”,彭煜城看不过去,把暖壶接过来。
倒了半杯温水,何小曼并没有接杯子,而是把床边的位置让给彭煜城。
彭煜城坐在床沿,稍稍调高柳河的枕头,把杯沿凑到她唇边。
柳河看着他略显笨拙却十分小心翼翼的动作,脸上露出一抹笑来。
睁开眼睛就看到亲人们,真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