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上吐蕃人一把。
于是那些大户人家里的家主率先领着家中子弟和健仆杀出堡外去,随后那些蕃兵头人也领着部众跟了出去,接着便召集那些先前没有来得及逃入戍堡的青壮男子追杀四散而逃的那些吐蕃残兵。
顺风仗人人回打,痛打落水狗,趁火打劫,更是这些蕃部报和边地豪强们无师自通的本领。
沈光没有理会身后嘈杂的景象,吐蕃人的主力可是被他死死咬住了,要是不斩上几个贼酋的脑袋,他便会念头不通达。
戍堡城墙上,张巡看着沈光领着麾下本部儿郎逐渐拉近和前方吐蕃人的距离,攥紧的手心里满是汗水,他几乎是看着沈光率兵追上那些仓猝间拨马掉头的吐蕃兵马,然后一路碾压过去,直到追上更前面的吐蕃人。
短短片刻间,张巡就亲眼看着那些吐蕃酋首的旗幡倒了三面,也看着沈光是如何将返身死战的吐蕃兵马杀得尸横遍野,化为齑粉。
沈光只觉自从来了大唐以后,就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有南霁云和雷万春为他左遮右挡,他跟前压根就没有一合之敌,那个领着部众转身死战的吐蕃牌头倒也算是条好汉,不过可惜先被南霁云一矛搠翻,然后又被雷万春赶上用锤砸落马下,等他上前时便只能割下首级了。
一连冲出近两里,沈光才重新聚兵整队,这时候吐蕃人的军队已经溃散得不成样子,能跑的都已经跑远了,剩下的则是被豆卢军和那些从戍堡里跑出来的本地豪强和蕃部们杀得血流成河。
“郎君,何不再杀几阵。”
张小敬忍不住问道,刚才他和手下们可是杀了个痛快,崔器在边上没说话,可是手里拎着的两把金瓜锤上沾满红的黄的,满脸的意犹未尽。
“不过是群乌合之众,胜之何喜,再说咱们今日还要赶路去敦煌城,想要打,出征小勃律有的是机会,到时候那是和真正的吐蕃军厮杀,不强过在这里杀这些猪狗。”
沈光将横刀上的血污擦去,看着张小敬和崔器说道,这两人虽已是他手下,可是远不如南霁云和雷万春听从命令,接下来还得好好调教敲打。
“郎君说得是。”
张小敬点了点头,这时候他已然意识到自己方才虽然随郎君冲阵,可是最后他们龙武军并没有跟上郎君,反倒是自顾着追杀那些混乱的吐蕃人。
“姑爷,崔器有罪。”
“你有什么罪?”
“崔器方才没有随姑爷冲阵杀敌,只顾着自己痛快了。”
崔器看着鲁莽,实则是个精明人,他见沈光没有好脸色与他,便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张小敬和龙武军没什么战场经验倒也算了,可他却是从军十多年的老行伍,这等错确实不该犯的。
“既然知道,念你初犯,便饶了你这顿军棍,再有下次,自个滚回我泰山那儿。”
“郎君放心,崔器再也不敢了。”
崔器连忙应道,这时沈光也不再多说什么,自领着众人回了戍堡修整,他可耽搁不起时间,而他这一回,正领着手下砍吐蕃人欢快的陈同也立马收手,收拢部下随后返回戍堡,这才叫剩下那些吐蕃人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