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自由派激进分子被困在了普鲁士,眼看着身上带的费用就要不足,这些人也各自打起了算盘。
大多数人还是想着回国的。但此时普鲁士边境突然封锁,持有德意志联邦护照的人员出入境都审查非常严格。像他们这种年轻男性非常容易被拘留,搞不好就人间蒸发了;“国民议会”的骨干们,名字都上了普鲁士和德意志联邦的黑名单,更是没了退路,只能就地找解决方案。
经过激烈的讨论,这些骨干分为妥协派和坚持派。妥协派认为应该发表声明,解散国民议会,取得德意志联邦的谅解,然后回国;坚持派则认为,德联邦背叛了与自由派的合作,为今之计,只有继续发动普鲁士各城市的民众起来反抗朝廷。
最后坚持派获得了多数支持,继续领导自由派,他们发表了檄文,向德意志地区所有君主宣战,声称要“为一个自由的德意志而洒金最后一滴血”,为区别现存的德意志联邦,把接受《联邦选举法》和国民议会的地区叫“自由德意志”。
妥协派在承诺绝不会出卖自由派信息后,退出了行动,次日在报纸上发表声明,退出国民议会。他们还向普鲁士和德联邦道歉,并主动向普鲁士警察自首。
然而妥协派去普鲁士各地警察局自首后,大部分就地被捕,并被判处至少三年以上的监禁,其中在国民议会榜上有名的二十八位“议员”们更是全数被枪决。威廉一世由此被欧洲人称为“散弹国王”——杀人就像发射散弹一样大面积。
谢绾看到相关报道,还有点窃喜。他在心里觉得也就是威廉一世才有这个魄力和能力处理这些刺头。当然在明面上,他仍然在报纸上对普鲁士的行为表示“十分遗憾”,认为这些自由派“没有受到公正的审判”。
然而普鲁士朝廷的高压行为,没有起到震慑国内反叛分子的目的,反而让德意志和普鲁士的自由派团结了起来,更加顽强的对抗朝廷。
坚持派领袖判断,在德普边境会同时与德普军队为敌,不如去不设防的普鲁士各城市寻求普鲁士本地自由派的帮助。
他们把剩余的三万余人分为十几个小组织,分头到普鲁士的各个城市去与当地自由派联络,让他们支持《联邦选举法》并加入国民议会,团结在黑红金旗帜下反对普鲁士和所有德意志君主。
由于此前的经济和粮食危机,加上普鲁士国内一直存在的各种矛盾,普鲁士已经是个大火药桶。
相比德联邦,普鲁士自由派一直在更大压力下暗中生长。当他们看到《联邦选举法》之后,认定这才是德国的希望所在,于是各个地下组织纷纷整体加入“自由德意志”。
就这样,在坚持派的持续煽动下,原本已经平息下去的市民暴动,开始更加猛烈的反扑。
1848年5月,在普鲁士境内十几个重要的城市,市民们突然袭击重要目标,烧毁市政厅、警察局,修筑街垒与警察和驻军对抗。
虽然威廉一世在柏林用三万余军队最终消灭了抵抗,但在柏林之外的十几个城市,他的命令并不畅通,加上军队也无法像在柏林一样集中,导致这些城市的局势得不到控制,持续恶化。
最可怕的是,威廉一世对军队改革时,为了顺利削减旧军官的话语权,大量启用了维新派军官,而且大多数是基层实权营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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