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特带着谢绾的使命秘密前往普鲁士。
虽然普鲁士刚刚才宣称了对匈牙利的主权,与德国的外交冲突还没开始,但明眼人都知道,普鲁士将一步步掀起统一德意志的外交和战争巨浪,而德意志联邦成员们无法阻止。
李斯特此行正是希望在局势恶化之前,借由谢绾的下野,换取普鲁士对莱茵联邦的在政治上的妥协,为将来普鲁士主导的德意志统一买条后路。这也是谢绾在维持德意志联邦目前格局失败之后,自觉唯一还能为自己和莱茵联邦所做的事情。
李斯特抵达柏林数天之后,慕尼黑的德意志联邦议会才结束了争论,象征性的发表了一份声明,表示谴责普鲁士对匈牙利的主权要求。
这份声明其实差点难产,因为大多数德联邦小成员不愿意触怒普鲁士,想忍气吞声;莱茵联邦一改反普鲁士急先锋的姿态,不仅没派出高级别代表参会,全程也没有明确表态;唯有巴伐利亚和汉诺威的代表坚持反普鲁士立场。
所有人都嗅到了强大的敌人的味道,德意志联邦悄然开始分裂。
而在莱茵联邦国内,谢绾此时面对的已经是一个风雨飘摇的局面。
在他昏迷期间,普鲁士在外交上的威胁、敌对势力对他的抹黑和对莱茵民众的煽动已经渗透到整个莱茵联邦,连自民党内都出现了不小的反对声音。
而他毫无办法。因为无论此时他做什么强势的动作,都可能成为他的罪状,一旦将来他被迫下台,必然会被清算——而以目前的外交形势,他下台几乎是必然的,只看是能不能占据先机。
所以他此时只能让警察尽量保障工商业的运行,无法再恢复整个社会的秩序。
与此同时,苏伊士运河公司莱茵驻埃及代表费尔巴哈费了很大劲儿把伏龙斯的遗体弄回波恩。
护送遗体的车队达到时,遇到了大学生的游行示威,谢绾无法到城门口举行迎接仪式。车队只好低调的进城,寂寥的暂时停灵在城市教堂。几天之后,谢绾按照新教仪轨,为他举行了葬礼。由于街上的骚乱还没停止,葬礼只能在教堂里低调进行,仅有伏龙斯的家人、部分内阁成员、记者参加。
从昏迷后就一直没在公众之前露面的谢绾,总算是在这个葬礼上以发表悼词的形式,做了一次公开演讲。
在念完原本的悼词之后,谢绾把手里的稿子轻轻放在讲台上,环视了下面黑衣黑纱、面露哀愁的听众,一瞬间觉得他们不是为了伏龙斯,而是为了自己和莱茵联邦送葬。他清了清嗓子,说,
“冯·伏龙斯男爵先生是1823年开始为国家服务的。
从那时以来,威斯特伐利亚和莱茵的人民有了新的国家,莱茵联邦。整整八年,我们坚守了一个承诺,那就是给予民众正义和自由。
什么是正义?
那就是社会贤达主导国政,司法公正。所以我们有了平民议会,新的自由宪法,独立的法院,独立的检察官。社会依据一个人的贡献来评价、回报他,而不是他的出身、血统、民族、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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