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伯爵的舱门。
谢绾和一个蒙面人走进佛克罗伊伯爵的舱房。佛克罗伊伯爵惊疑的看着他们。谢绾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那些格鲁戈尔指控他串通雅各宾派谋害孔多塞侯爵、拉瓦锡的书信。对他说,
“伯爵阁下,看看这些书信吧。”
年迈的佛克罗伊伯爵颤巍巍的拿起书信读了几封,立即脸色煞白。他一下子瘫倒在座位上。谢绾问他,
“您为什么要谋害影子会成员,甚至包括孔多塞侯爵?”
他紧闭着双眼,沧桑的脸上皱纹更深了。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我需要成为影子会领袖,也需要钱。”
在大革命时期,拉瓦锡是巴黎最富有的几人之一,而孔多塞侯爵则是位高权重的贵族和影子会领袖,也是吉伦特派和科学院派的领袖。原本踏踏实实做科学家的佛克罗伊伯爵,突然发现利用雅各宾派有灭掉自己前面这些拦路虎,并且获得大量财富的机会,于是他开始造谣污蔑拉瓦锡税务犯罪,并怂恿疯狂的格雷戈尔指证孔多塞侯爵背叛革命。
动机就是如此简单,只是一个疯狂时代的小插曲而已。
谢绾听完也沉默了一会儿,对佛克罗伊伯爵说,
“您不能再担任影子会领袖了。”
佛克罗伊伯爵点点头说,
“船上有很多影子会成员,明天我可以召开一个集会辞职,重新选举领袖。”
谢绾摇摇头,
“不,不能选举。您只能指定一个人。”
他疑惑的看着谢绾,问是谁。
旁边那位蒙面人摘下了眼罩,是贝纳多特。
佛克罗伊伯爵一看是他,就什么都明白了。他沉思了一会儿,说,
“我劝你们最好不要这样,我曾经在科学院派里发誓不能让工商派再领导影子会,因为他们把影子会带进了法国大革命的漩涡,损失惨重。如果此时我再指定工商派的人做领袖,恐怕会引起巨大的反对,我也控制不了。”
贝纳多特急了,吼道,
“这是我的船,谁不同意我就宰了谁。”
佛克罗伊伯爵乜斜了他一眼,突然笑了,
“贝纳多特先生,您可以看看今天的我有多狼狈。如果你用杀戮的手段获得影子会领袖,影子会没人会支持您,您做这个领袖还有什么意义呢。”
贝纳多特也没话了。三个人一起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佛克罗伊伯爵看着谢绾,说,
“小伙子,既然你们是一起来的,那陛下也能接受您作为影子会新领袖吧?”
“我?”谢绾愣了一下,贝纳多特也一怔,看向谢绾。
佛克罗伊伯爵点点头,
“以您的资历,您本没有资格做影子会领袖。但是……”他年迈体弱,喘息了几声,接着说,
“您与贝纳多特先生关系密切,您是工商界的著名人物,您还是科学院新近的外籍院士。您肯定不是最好的影子会领袖选择,却是各方可以接受的选择。”
贝纳多特眼睛一亮,他本来就不是为了影子会领袖才这么费心折腾的,既然影子会的领导权能握在自己盟友手里,那也一样。于是他一拍谢绾的肩膀,
“我看可以,怎么样?”
谢绾非常犹豫,他迟疑了好一会儿。可现在看起来,确实也没有其他选择了。于是他微微点头。
佛克罗伊伯爵看他们答应了,也满意的说,
“说实话,我也一直想退休,既然你们给我这个机会,我就退吧,不过,请你们答应替我保守秘密。我想离开的干净一点。”
谢绾看看贝纳多特,贝纳多特点点头,于是三人达成协议,第二天召集船上的影子会成员开会说明此事。
然而,第二天早晨,仆人在佛克罗伊伯爵的船舱里发现了他的尸体以及一份遗书。遗书封面写着给谢绾,仆人一阵大呼小叫搞得全船人都知道后,在众目睽睽下,谢绾得到了这封遗书。
他回到船舱,打开遗书读起来。
这封信的收信人虽然是谢绾,口气却是写给全体影子会成员的遗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