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中尉的名义,向国王写一份信,不用太复杂,把今天您的所想所说写进去就可以了。然后由王储殿下转交给陛下处理。”
谢绾一听,全身都凉了。本来自己拜访王储,就想跟王储耍嘴皮子表个忠心,再寻找机会解决自己的问题。没想到这个老奸巨猾的霍亨施泰因也在,活生生要自己纳投名状。谢绾不是不能投靠保王派,但按他的想法,也就是表表忠心罢了,最好就是个滚到保王派一边的杂鱼,站了队又没人注意最好。
然而写了这封信,就意味着要跟格奈森瑙和维新派彻底决裂,那就走得太远,代价太大。但今天在这两位位高权重的人面前,直接拒绝那也是死路一条。谢绾开始心里埋怨自己今夜访问王储这件事了,谢绾啊谢绾,你这是作的哪门子死啊。
霍亨施泰因见谢绾表情不自然,以为他是害怕格奈森瑙报复,被吓到。
“正直的年轻人,您是优秀的枪械设计师,而且忠于陛下和王室,无论如何国王陛下和王储殿下都会保护您的。”
谢绾听到“国王”,脑子“噔”地清醒过来。没办法,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再拖延下去,就会被看出自己有预谋而来,就算投靠也不会被信任。既然被迫抱大腿,也得抱条粗的。他咬咬牙,
“好,殿下,我愿意写这封信。”
写完搁笔,谢绾呆呆的看着桌上的信,脑子里就一句话:
这一把要是上错船,只是破产那都算上天恩赐,自己这条命算是押在赌桌上了。
谢绾离去后,王储看着那封信,问霍亨施泰因,
“这封信有什么用?“
霍亨施泰因笑笑,
“军事改革投入再审查,他们自己查自己,能查出什么来?当初陛下以为军队里总有人看出他的意思,出来指责格奈森瑙,让陛下有个口实插手军队。谁知道等了这么久,军队那帮老滑头一个也不动。也难怪,谁都知道布吕歇尔精神已经不正常,还重伤休养,不出意外军队早晚是格奈森瑙的。局势不明,都不会出头……”
王储为霍亨施泰因斟了一杯葡萄酒,送到他手边,霍亨施泰因接过酒杯,微微鞠躬,接着说,
“如果一切风平浪静,国王也没办法伸手进军队,无非是拖延一点时间。最后要是查不出问题来,一切还是在格奈森瑙手里。现在总算有人出来向国王求助,指责格奈森瑙了……”
霍亨施泰因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国王陛下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派人进驻军队审查。而且这个小子的身份还特别合适,他在军中是格奈森瑙点名支持的人,隐隐然有维新派标签。他写信举报格奈森瑙,这是维新派的自己人反水,他们还有什么理由攻击国王陛下是借题发挥?”
王储也笑起来,
“怪不得您突然出来。吓了我一跳。”
霍亨施泰因微笑着说,
“不过,这把火还不够旺,除了向陛下提交这封信,还得给报社透露一些,让那些替格奈森瑙说话的人都盖不住。至于刚才那小子……骨子里就是个商人,懂技术,知道利弊。他为了钱寻求帮助可以理解,但我不理解为什么会主动找到您……不过既然都上门了,您也别慢待了他。”
说着两人碰了碰酒杯,面对面喝了起来。
回家的马车上,谢绾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感觉非常累。他把自己藏在大衣里,蜷缩在车厢一个角落,来回考虑这件事。接下来便是明天应付格奈森瑙将军,也不知道将军召见自己,到底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