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想去摸大衣兜里的烟盒,后知后觉大衣不在了,韩世宇木然的低头看着自己单薄的白衬衫,血迹没有规则的晕染了大片。
夜静的有些彷徨,白茫茫的大地清冷如此,有些难以猜透它的凄凉。
残月挂于幽兰高空,星星寂寥,平静无澜的瞳孔微微转动,韩世宇弯下腰捡起脚边的碎石抓在手里,猛然回身。
砰的一声闷响,石头砸在后挡风玻璃上,瞬间崩裂出网状花纹。
车厢内手机喧嚣起来,韩世宇回神挪动了一步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忽又想起什么抬腿快速走过去,掌心推动着扫开落在座椅上的碎泥,抓来手机看见屏幕上的号码后,紧绷的肩膀松了几分。
接通电话韩世宇只说了一个字“嗯”。
总裁?我去接你需要…位置,李白语气难免小心翼翼着。
韩世宇没有说话,而是打开扶手箱掏出烟盒握在手里,一屁股坐在满是尘土的座椅上,静默了片刻缓缓开口:把乖乖带过来。
李白下意识抖了一下,喉咙吞咽了几下口水,我知道了的总裁。
挂断电话,韩世宇咬出一根烟点燃,忽明忽暗的星火熏出缭绕青烟,一丝不苟的黑丝有几缕凌乱的散落下来,挡住了煽动很慢的羽睫。
宋启城这会倒是正其衣冠,尊其瞻视起来,当然了不可能是为了欢迎韩世宇,只是出于面对仇人,丢了什么不能丢了他自以为是的体面而已。
喂!受不了这安静到诡异的男人,宋启城喊他。已经没有了开始的慌乱,反倒大有鱼死网破的气势。
韩世宇纹丝不动像是没听见一般,连一个眼神余光都不肯吝啬给他。
草!你什么意思韩世宇?有什么手段放马过来。
你爸是刀疤脸?韩世宇把烟头按灭在车门框上,幽幽开口。
没错。怎么说都是个20刚出头的毛头小子,气场和面前那不怒自威的男人是没法比的。
韩世宇又漠然下来,看了眼手表,一闪而过的烦躁随着掀动的眼皮蠢蠢欲动。
说说你对她做了什么?韩世宇把保温杯拿在手里把玩起来。
听到这话宋启城得意的挑起眉梢,你瞎么?你不是都看见了么?就是你想的那么样子啊!啧…不得不说她的味道真……好。
哐啷!保温杯不偏不倚砸在宋启城口鼻上,鼻血直直流出来,接着是皮鞋踩在细碎颗粒泥土上的声音。
宋启城病态的笑起来,不怕死的挑衅道:盛微微不久之前也被我这么打过哦,哈!不过我是用的拳头,啧啧啧!我甚至很清楚的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咔的一声就断了呢。
嗯,接着说。毫无起伏的语气。
嗯?宋启城愣住,你就这个反应?看来你对她也不过如此。
那说点更刺激的?宋启城突然凑到韩世宇耳边,用只能他们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着什么,说的很慢,舌头时不时舔舔嘴唇。
说完了?韩世宇闭着眼睛左右晃动了两下脖子,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
你?宋启城敛起脸上所有多余的表情,不可置信的眯着眼睛问他:你难道不生气?呵!怎么可能?
咻地,韩世宇乍然对上他的眼睛,嘴角带着轻蔑不屑的笑意道:我从不会对死人生气。
话落。骨节分明的大手眨眼间迅猛的抠住宋启城的喉咙。
宋启城反应很快几乎是同一时间,伸手试图去掰开梏桎着自己的韩世宇,另只手从身后掏出随身携带的短刀匕首就朝韩世宇脑袋扎去。
咫尺间那匕首就要碰到他日思夜想想要砍掉的脑袋上,莫名的浑身细胞开始兴奋起来。
韩世宇余光瞟了一眼,脑袋后仰了几寸,轻松避开威胁,掐着他一个用力将其抵在墙上,另一只手低低的做了一个勾拳的动作,牙齿用力咬合,腮帮子凸出一道分明棱角。
一秒…两秒…!啊啊啊啊啊,痛苦的嘶喊声融进凛冽的寒风中更显凄凉。宋启城低头看向自己双腿之间。
锥子,没错是锥子正插在自己的命木艮子上,砰!宋启城岔着腿实实的倒瘫在地上。卡其色运动裤瞬间变成血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