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进宫后如何,后来又发生什么事情,只字未提。
按理说这是不应该的,村里有人进宫做了妃子那是光耀门庭的大喜事,那绝对要在村志上大势宣扬一番才对。就算她没有得宠也应该有生辰死忌,姓名谥号,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断层。
如果真的出现了,就证明这中间必定发生了大事,而且是一件大祸事,以至于记载的人都不愿提及,又或者说被人刻意的篡改了。
那么,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呢?二师兄摇摇头,他也无法回答我。
“我走访了村里几个年长的人,他们说这里除了钱家庄和踢马庄两个村名以外,还有一个名字叫‘坠女台’。但村志上并没有记载,我想很有可能就出现在那消失的一百年里。”二师兄补充道。
我点点头说:“刻意隐瞒的必定是真相,不过这是否与踢马庄的诅咒有关系呢?”
“这……”二师兄笑了一下:“这恐怕就要问问你那尤爷了,村里的长者说了他已经活了近一个世纪,如果说还有人知道的话非他莫属。”
我摇了摇头:“这我又何尝不知啊,但尤爷这个人固执的很,一说到这件事情就闭口不言,我也没办法。”
二师兄想了一会说:“这样吧,我再去打听一下,尤爷那边你再努力一下千万别搞僵了,钱镇多说那老爷子已经几十年没有如此亲近过一个人了。我有预感,这个人至关重要。”
我点点头,随即笑了:“你怎么好像忽然关心起这件事了?”
他还没有回答,董千媚倒是媚笑一声说:“因为他连唬带吓的让钱镇多把价码加了十倍,钱多了力气自然也要多卖些出来。”
二师兄苦笑一声:“本来我以为很轻松,但现在看来真的不简单啊!”
中午吃过午饭我来到后庄的戏台,远远的传来尤爷洪亮的唱腔。一曲终了他跳下高台抄起青龙大刀对我一喊:“小娃娃,老夫没那么多时间教你,能学多少全看你自己了。”
说完大刀一横,如山呼海啸一般施展开来,闪、展、腾、挪,左劈右砍,场间人影翻滚,刀影重重。
戏剧虽然也吃功夫,但它的招式大多是点到为止的花架子,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威力。但这青龙十三刀不一样,相传是从关二爷的刀法里演化出来的。左莲花,右莲花,八臂连环,讲究的是刚霸威猛、泰山压顶之势,不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
坦白的说青龙十三刀法并不复杂,我看了一遍就已经记住了。但就是这类刀法最吃功夫,没有个几十年的苦练根本施展不出什么威力来。
尤爷耍完以后把刀一横问我:“记住了没有?”
我点点头:“记住了。”
“耍来我看看。”
我走过去就拔他插在地上的青龙刀,可那刀柄就好像镶在石缝中一样,费了半天劲才勉强抗起来。
“尤爷,你这刀几斤重啊,这怎么施展出来呢?”我问道。
后者看到我的窘态爽朗的笑了:“八十八斤零三两二钱,你小子别给我磕坏了。”
我不弄了,开什么玩笑,八十八斤,我才一百二啊。
尤爷看到这里也没说话,转身从阴暗处拿出一柄小了很多的长刀,如同扔根破棍儿一样丢过来:“这个给你。”
我接过一掂大约有十斤重,依然比较沉但好在能舞得动。不过看这柄小几号的青龙刀手柄处已经磨的发亮,一看就是用了很长时间。
“这是我当年跟随师傅学艺时用的,有九十年了吧。”
“九十年,那你什么时候开始学艺的?”
尤爷一捋长须,眼神有些迷离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九十年前:“我尤三泰五岁学艺,九岁学刀,唱了九十年的戏,练了九十年的刀。”
我还想再套他点话,尤爷却把眼一瞪让我快快耍来。
我只好依葫芦画瓢,一下一下的比划起来,足足比划了二十分钟这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尤爷点点头:“还可以,看来你以前有点底子,多加练习七、八年后能有小成。记住,青龙十三刀就精髓是义字,义薄云天,气冲霄汉,一杆长刀在手,蔑视天下英豪。”
“是,那您一定要多指点指点才行啊。”我傻笑道。
尤爷却没有接我的话,而是淡淡的问:“化妖法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东西已经叫人去准备了,差不多七、八天就能开始了,华强他们等了这么长时间,不差这几天。”我说道。
“不行。”尤爷忽然喝道:“必须尽快,时间不多了,能救一个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