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王府大门外,贱笑声刹那间连成一片,余音袅袅,绕梁三日。
端木王府内,端木恬莫名的打了个冷颤,而在此时,从始至终都没有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过的某人,忽然开口,略带着几分迟疑不确定的说道:“恬恬,你脸上的胎记,是不是……颜色变浅了些?”
“嗯?”
君修染的一句“胎记颜色变浅”,让端木恬都愣了下。
伸手摸摸左脸,她自己其实也并不十分的清楚脸上那胎记的状况,毕竟长了这么个东西在脸上,她就算再不在意容貌,也定不会喜欢照镜子这种事情,况且这个时代的镜子是铜镜,昏黄中显得并不很清楚。
所以对于君修染的这个问题,她无法回答,只说:“大概长大了些,就自然的会变得浅淡些吧。”
这应该是正常现象,胎记也是色素沉淀,小时候胎记相对小,便颜色浓郁了些,长大了分散开来了,颜色就浅淡了些。
应该是这样没错。
不过等到晚膳的时候,她不经意间提起这事,然后小叔和哥哥都是一愣然后盯着她的脸猛瞧了好一会儿,竟然都诧然说道:“好像,是变浅了些。”
她不由便惊诧了。
小叔还好说,毕竟是十年不见,有些变化他能看出来很正常,可哥哥却是一直都在一起的,有那么点变化也理该习以为常察觉不出来才对啊。
除非这变化,是突然间,至少也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发生的。
她伸手摸了摸脸,心中也不禁有些讶然而不明所以了。
在他们用晚膳的时候,先前派出去尧王府的小厮也终于赶回来了,诚惶诚恐甚至是带着那么一点哭腔的将他这一段经历如实回禀,希望能因此而让主子们不迁怒责罚他,或者责罚得轻一些。
仔细听他讲完,宸公子当场喷笑了出来,璟世子笑容依旧但却眼神幽幽,端木恬则直接黑了脸,若非君修染并不在旁边,指不定她就直接一脚给踹了过去。
等回到房里之后,她第一次那么主动甚至是有些迫不及待的凑到了镜子前,仔细的打量着镜中倒映出来的那张脸。
右边绝色倾城宛若仙子,左边则狰狞扭曲形如鬼魅,她直直的盯着鬼魅的半边,努力的想要分辨出什么来。
可看了半饷,她觉得那昏黄的铜镜中那张脸,跟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不禁又伸手摸了摸,这么多年来,她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摸了这么多遍的脸。
楼下传来一些不怎么和谐的响动,好像是什么碗盏打碎了的声音,凑在镜子前正满腔兴味的打量着自己的端木恬不由秀眉轻挑,侧头看向了房外。
房外自然是没有动静的,动静在楼下呢。
她轻蹙眉,然后转身出门下楼,进入到了三殿下所在的房内。
房内,元香正跪在地上,有些瑟瑟,有些惊惧,在她的面前,一碗米粥打碎在地上,再往前,床上君修染坐着,漠然说着:“你起来吧。”
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他转头,看到是端木恬,顿时眼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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